一艘船載著眾人離開鹿角島。
魏逸被關在小房間裡,鬱棠打開門,拉開椅子坐在他身旁。
“你為什麼來見我?”魏逸垂著頭,雙腳輕輕踩著地麵。
“關於我和獵人,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是唯一完整無缺地……從獵人手裡存活下來的女孩,同時,你是世界上唯一見證獵人死亡過程的人……”
作為A國的變態凶手,獵人之所以會被稱為獵人,是因為他對待受害者,就像獵人對待獵物一般,扒皮抽筋,毫無半點仁慈。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鬱棠站起來,走到窗戶邊。
“隻要你想知道某件事,總會有辦法,儘管A國警方銷毀了檔案,幫你偽造了新的身份,但隻要有經手人,就有薄弱的環節。”
鬱棠眺望著海平麵,心中波瀾重重。
獵人死的時候,當時九歲的她,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者。事發後,警方問她案發經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段過往太過殘酷,早被年幼的她刻意封存。
隻是,即使逃過了記憶的折磨,後來的她也沒能逃過幕後黑手,她始終深陷泥塘,直到死前兩年,她才陸陸續續想起關於獵人的一切。
她閉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氣。
“我對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沒有興趣。”
“事實上,你是獵人手下幸存者的事,被寫在了懸賞任務裡,我是獵人的粉絲……這也是我會答應來鹿角島的原因之一,欣賞自己的作品,再欣賞偶像的作品……”
聽到魏逸的這句話,鬱棠怔了怔,她轉頭看著魏逸,魏逸被綁在椅子上,衣衫淩亂,臉上依舊是那熟悉的殘忍笑容。
在魏逸眼裡,她隻是一件作品?她果然不該對魏逸的良心懷抱希望,隻不過,她實在難以置信,像獵人這樣的變態凶手,竟然也會有粉絲。
“那你真該下地獄和他團聚。”
扔下這句話,鬱棠轉身離開。
“鬱棠,”魏逸叫住她,“我們都是被拋棄的人,我知道你的家人拋棄了你,我知道你心裡和我一樣,鬱棠……”
她和他一樣?鬱棠停住腳步,她實在好奇,魏逸究竟是這個變態哪裡來的自信?
她從來沒有被彆人握在手裡,何談被彆人拋棄?
“不,我們不一樣,”鬱棠回轉過身,她莞爾一笑,“你是垃圾,而我是人。”
下船在警局做過筆錄後,鬱棠走出警局,她急著去驗證魏逸的話,沒有注意到謝蘭因的車,因而錯過了一場好戲。
謝引章一眼就發現了謝蘭因的車,他正想上車,端坐車上的謝蘭因暼了他一眼。
“你父親的車在那邊。”
謝引章的身體瞬間僵住。
叔叔你未免太無情了!謝引章原以為叔叔是來接自己的,他把埋怨暗暗吞進肚子裡,他要是敢在謝蘭因麵前表露半分委屈,回頭他爹隻怕就要逐他出家門。
”好的,叔叔,祝叔叔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謝引章微笑著替謝蘭因關上車門。
“等等。”謝蘭因叫住了他。
謝引章轉過頭,他就知道,叔叔謝蘭因不至於這般無情。
“叔叔,怎麼了?”
“鬱棠呢?”
謝引章怔了怔,說:“姑姑她剛才急匆匆就走了,我也不知道。”
“好的,開車吧。”
謝引章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欲哭無淚。
喬裝打扮後,鬱棠走進最近的網吧,用電腦登錄D網,她用的依舊是謝蘭因的賬號,萬幸被盜號的謝地主還沒有改密碼。
如魏逸所說,的確有人懸賞要她的性命,任務說明裡特意強調了她和獵人的關係,不過,這人的出價是十萬,鬱棠忽然明白沒人肯接這懸賞任務的原因了。
那人的定位……在A國。
這個出懸賞任務的人,會是誰呢?鬱棠擰著眉頭,她在A國的時間並不長,根本沒有仇人。
隻不過,謝地主明明被她盜過一次號,怎麼還不改密碼?難不成這是是為了引她上鉤?或者謝蘭因根本沒發現。
鬱棠關掉網頁,轉身出了網吧,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去掉偽裝,這才敢在街上行走。
鬱棠正要去坐公交回學校,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車窗搖下,露出謝蘭因君子般溫潤的麵龐。
“上車吧。”
萬萬沒想到,她才盜了謝蘭因的號,轉頭就遇到謝蘭因。
這還真是……謝地主不會發現她盜了他的號吧?鬱棠麵色平靜地坐上車,笑著和謝蘭因問好。
“表哥,我好想你。”鬱棠話鋒一轉,“不過,表哥你怎麼在附近?”
“我來接你。”正在喝水的鬱棠差點被嗆住,她暗暗想,謝地主能不能彆總是這麼語出驚人?不然她總有一日會被嗆住。
“表哥,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接我……”鬱棠看了一眼手機,倏地想起,今天竟然是謝地主的生日。
“勇擒凶手這種事,不要再有下次。”
她比謝蘭因更不想遇到這些變態凶手,鬱棠哭笑不得,她
訕訕一笑,連忙岔開話題:“表哥你最近不忙麼?”
“忙,等會送你回學校後,就要去青城古鎮開會。”
鬱棠點頭如搗蒜,謝地主越忙越好,最好忙到無法發現她盜號的事。
她一時半會還弄不到D網的賬號,隻能薅謝地主的羊毛,靠盜謝地主的號獲取信息。
把鬱棠送到學校,謝蘭因馬不停蹄地趕往青城古鎮。
開完會後,謝蘭因看著手機上的祝福消息,麵無表情。
今天十月初五,是他的生日。
無數條祝福消息裡,唯獨沒有鬱棠發來的消息。
這一天就快要過去,謝蘭因轉頭看著窗外古鎮熙熙攘攘的人/流,他想,他果然等不到謊話精的一句“生日快樂”。
謊話精竟然連這點表麵功夫也不肯做了麼?
正當這時,謝蘭因接到鬱棠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