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蘋果汁(2 / 2)

“賀遲在哪裡?”

“賀遲在房間裡,他睡著了。”

房門半掩著,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床上那人的腳,她起身走到門前,身後傳來王千鈞的笑聲。

“怎麼?你怕我像電視裡的變態凶手一樣殺了他?”

鬱棠背對著往前軍。莞爾,她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手鏈。

“我以為,更該害怕的是我,畢竟你是敢從白老大手裡奪槍的人。”

鬱棠掀開被子,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穿著衣服的假人。

不是賀遲,他總算沒有跌進王千鈞的陷阱。

“你喝的蘋果汁裡被我下了藥,你現在應該感到渾身無力……”

聽見王千鈞的話,鬱棠的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

“很榮幸,你將成為我的第六位羔羊。”

“你是符紙案的凶手……”鬱棠睜大雙眼,她故作疑惑地問,“為什麼是我?”

“殺了你的話,不是很有意思麼?Hunter的偵探死在了我的手裡,這樣我就能看到舉國都為我的作品而震驚。”

見鬱棠不說話,王千鈞繼續笑著說:“我本來不打算動手的,可是一想到你是Hunter的偵探,我就忍不住,我好心動。”

在王千鈞的笑聲裡,鬱棠緩聲說:“如果你感到渾身無力,那你應該慶幸,你買的藥並不是假冒偽劣產品,不過很可惜,那半杯蘋果汁,我沒有喝。”

鬱棠再次慶幸,她從不喝離開視線的飲料。

“你什麼意思?”

“那藥,在你的肚子裡。”

王千鈞露出驚愕的表情,他想打起精神,卻發覺自己正在逐漸失去力氣。

“在發現那枚符紙和你手指上的戒指痕跡後,我就對你有了懷疑,直到你今天自亂陣腳,對我下手。”

“我猜,和你的前女友分手後,你對女人產生了憎惡,於是,你利用那隻狗的照片,佯裝狗走失,這樣的你當然很容易取得受害者的信任,你將她們引到無人處,隨後將她們殺害,再在她們的嘴裡放上符紙。當然,你騙人的手段或許不止冒充狗主人一種。”

“你肯定猜不到我是怎麼騙到拾荒女人的,哈哈哈……”王千鈞的臉上露出獰笑,“你猜不到。”

“我對你怎麼利用彆人的善良沒有興趣。”

“那個拾荒女人可不善良……她太貪心了。”

“她貪心也不是你殺她的理由。”

“我提議過,隻要她願意配合我,我絕對不會傷害她,我給的錢夠她撿幾個月的廢品,是她自己不識好歹,是她不知足,我給過她選擇的。”

所以,王千鈞管這叫貪心?

鬱棠聽得幾乎血管爆裂,在這樣的經濟條件下,仍然能保持自我努力生活的人啊……為什麼會被王千鈞這樣的人踐踏?

她抬手給了王千鈞一巴掌。

“你哪來的女性尊嚴可以用錢買到的錯覺?”鬱棠又給了王千鈞一記耳光。

“連人命都有價錢,更何況人性尊嚴?”王千鈞冷笑。

“王千鈞,那我要你的命,你給嗎?”王千鈞想偷襲鬱棠,她生氣地將王千鈞摔了個過肩摔。“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你,而不是她們……”

努力生活著的她們,不該被這個人渣踐踏……

“她們真可憐。”

鬱棠冷漠地看了王千鈞一眼,她知道,在他麵前表露越多的情緒,他會越興奮。

她輕聲問:“你說的她們是指誰?”

王千鈞的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他說:“那些死在我手裡的人啊,哈哈哈,我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是,我竟然這麼晚才發現這些樂趣,我喜歡這種高高在上審判者的角色。”

深吸了一口氣,鬱棠痛揍著王千鈞。

“你覺得人命是什麼?是一條會蠕動的蟲子嗎?是可以隨意抹滅的灰燼嗎?疼嗎?”

“疼。”

“你不會感到憤怒嗎?憑什麼我的喜怒哀樂要淩駕於你之上?憑什麼是我而不是你?如果你有這些疑惑,那你應該問自己,憑什麼是你當審判者?”

“你想當審判者,你足夠客觀嗎?你研讀過聯邦法律嗎?你知道什麼是程序正義嗎?你知道什麼是罪刑相適嗎?”

“我研讀過聯邦法律,法律不過是安/慰劑,從來隻做事後的補救,而不做事前的預防。”

“你真的看過聯邦法律麼?什麼叫做隻做事後補救?”

“現在有人主張廢死,我不一定會判死刑。”

鬱棠莞爾,很遺憾,前世S市議員提出的廢死法案並未通過。

哪怕這次最終通過了廢死法案,可王千鈞等不到那天了。

“法律對你來說是文字遊戲,人命對你而言,也是這樣嗎?”

“為什麼我要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其他人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她冷冷地說:“要是早發現你的真麵目,我說不定就讓你和白老大纏纏綿綿去了,何必浪費人力物力救你?”

他的臉因疼痛而扭曲著,他笑著說:“你是不是很後悔救了我?是你救了我……哈哈哈,是你救了我……”

鬱棠的目光平靜地躍過王千鈞的肩膀,她仿佛看見前世舉辦的紅山隧道遇難者的悼念儀式。

在盛大的儀式上,無數人悼念著在紅山隧道案中遇難的受害者。

“我隻不過是把你的腦袋,暫時寄存在你的脖子上。”

這次,王千鈞依然會死,但不同的是:他會背著殺人凶手的惡名,像隻老鼠一樣死去。

而不是像前世一樣,被無數人悼念。

話不投機半句多,鬱棠索性從廚房找來一塊抹布,塞住了王千鈞的嘴。

這時,賀遲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袋蘋果。

“我下樓去買了點水果。”察覺到房間裡氣氛不對,賀遲訕訕一笑,他說,“鬱棠,我削蘋果給你吃。”

“對了,這是怎麼回事?”

鬱棠臉上狠厲的笑容逐漸收斂,她緩聲說:“如你所見,遇見垃圾,被迫正當防衛而已。”

“王千鈞他……”

“符紙案的凶手……是他……”

看著賀遲臉上傻白甜式的笑容,屠夫案那次,賀遲好心幫人,結果偏偏看見了屠夫的罪證,精準地撞到屠夫的槍口上去了。

她很好奇,賀遲這小傻瓜,怎麼總能很精準地定位變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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