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證明你對我的指責是正確的,而不是你的臆想呢?”
“我……”
“當年我的檔案已經被銷毀,能拿到這絕密檔案的人不多,但我實在想問,誰給你這樣的底氣,和連環凶案扯上關係?”
“我不過是把檔案發給賀遲,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麼嚴重……”
“或許你不知道,A國發生了山茶獵人的模仿案,你說,給你我的檔案的這人,這人會不會是模仿案的真凶呢?畢竟他知道獵人作案的細節。”
“或者,”鬱棠的身上充滿侵略者的氣質,她微笑著說,“我可不可以進一步懷疑,見過檔案的你,或許就是模仿案的真凶呢?”
“鬱棠你汙蔑我!”
“我隻想要那人的賬號。”
“你如果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想對付你?”
“那我又對你做了怎樣十惡不赦的壞事呢?”
沈玉被鬱棠的這句話問住,她的眼裡浮出許多種情緒,沉默良久,她給了鬱棠一個郵箱賬號。
看到賬號的瞬間門,鬱棠白皙的臉龐上漸漸浮出仁慈的微笑,這個賬號她當然認識,甚至,她還知道這個賬號的密碼。
“奉勸你一句,與其喜歡永遠難以觸碰的人,不如追求事業。”
鬱棠轉身離開,沈玉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她顫抖著手拿起手機,撥通了賀遲的電話。
“賀遲,是我。”
“沈玉,我以為那天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我想告訴你鬱……”沈玉的話突然卡在半空,她怔怔地看著鬱棠遠去的背影,她忽地明白,把鬱棠的過往告訴賀遲,大概隻會顯得她更卑劣。
在沈玉的腦袋裡,漸漸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鬱棠是被陰影包裹的人,偏偏她鮮活美麗,仿佛這陰影隻存在在他人口中。
“你想告訴我什麼?”
沈玉的臉上浮出悲哀的神色,她定了定心神,輕聲問:“如果鬱棠是十惡不赦的人,你還會喜歡她嗎?”
在賀遲說出他的答案前,沈玉意識到一件悲哀的事,那就是哪怕鬱棠經曆過更險惡的人生,或許都不妨礙賀遲對鬱棠的喜歡。
“沒有她,我不會從屠夫的手裡活下來,她……是世界上最好的鬱棠。”
“我以為你們始終沒有在一起,就意味著我或許有機會,原來你從來不敢告白,”沈玉輕笑了兩聲,“賀遲,你是個膽小鬼,我比你勇敢……”
電話那頭的賀遲愣了片刻,失神地喃喃道:“是啊……你比我勇敢……”
沈玉掛斷了電話,她忽然記起屠夫案時的場景,所有人都對賀遲的失蹤不以為意,隻有鬱棠在意。
年少時的喜歡是春洪,來得猛,同樣去得快,當沈玉從賀遲愛慕者的身份跳脫出來,終於能摒棄愛慕者的偏見,客觀地看待鬱棠的人生。
分明是沉重慘淡的黑白電影,卻偏偏被鬱棠演成鮮活的美麗人生。
如果她是賀遲,大概同樣會難以避免地愛上這樣的鬱棠吧。
想到這裡,沈玉悵然若失地離開川味小築,連手機忘在桌上都渾然不覺。
回到宿舍,鬱棠登錄了謝蘭因的賬號,郵箱裡很乾淨,不過鬱棠還是找到些許痕跡。
在某封加密郵件裡,有當年鬱珍珠車禍事件的調查報告。
“鬱珍珠……”鬱棠輕輕念著這三個字,她已經許久不曾聽見這三個字。
鬱珍珠是老夫人在嫁進謝家前所生,是老夫人唯一的孩子,當年便是鬱珍珠和老夫人一同領養了她。
鬱珍珠常年生活在A國,和謝家人的交集甚少。
可惜,在鬱棠被收養後沒多久,鬱珍珠便因車禍意外離世。
鬱棠對鬱珍珠所知並不多,她隻記得鬱珍珠是個極具野性美的女人,鬱珍珠活得張揚恣意,不僅去過叢林裡的原始食/人部落,還曾在草原上跟拍過獅子。
鬱棠用手撐著臉,在謝地主的郵箱裡,怎麼會有鬱珍珠車禍事件的調查報告?
難不成謝地主這些年明麵上高潔不可侵犯,暗地裡卻對他名義上的姑姑鬱珍珠懷著不可見人的心思?
鬱棠試著打開這份調查報告,但電腦卻提示她需要密碼。
手機忽然振動,是謝蘭因打來的電話,鬱棠關掉郵箱界麵,按下接聽鍵,屏幕上立刻浮現謝蘭因的臉龐。
“表哥,我在盜你的號。”
說完,鬱棠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