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裡忽然響起輪椅的聲音,揣在男人兜裡的鬱棠的手機屏幕亮起。
鬱棠愣了愣,她並未想到謝蘭因會出來橫插一腳,更沒想到這個模仿者竟偷襲了司機老張,打破了他的頭,老張登時便昏倒在地。
老張當過兵,身手矯健,沒想到他竟然會敗在模仿者手裡。
不良於行的謝蘭因自然不會是模仿者的對手,他乾淨利落地把謝蘭因打包到後備箱。
綁架她和綁架謝蘭因的後果,是完全不同的,她雖是謝家的養女,可實際上不過是空擔名頭,而謝蘭因背靠謝家,是謝家未來的掌舵人,這下隻怕謝家要翻天了。
這模仿者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謝蘭因被扔到後備箱,鬱棠聽見他的悶哼。
這是宋拂衣給她的Hunter總部最新研發的定位器,尚在保密階段,模仿者不可能知道。
男人拍拍手,坐到駕駛位上,揚長而去。
他悠閒地開著車,嘴裡哼著無名小調。
鬱棠打量著男人後視鏡裡的容貌,他有張英俊的臉龐,看起來很年輕,不超過二十五歲。
他幾乎布滿手肘的傷疤,提示著鬱棠,眼前的人,或許曾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男人開著車,來到了學校附近的某處廢棄工廠,男人將她抱下車,輕放在木箱上,至於謝蘭因,則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
他掏出一把精致的鑲嵌著紅寶石的匕首,貼著鬱棠的脖子,說:“你說我該從哪裡割呢?”
鬱棠睜開眼,片刻的驚恐後,她的神色回歸平靜,她必須演出某些必要的反應。
這把匕首價值不菲,鬱棠的心裡飛快地對他進行畫像。
有醫學背景,身手不錯,缺乏基本同理心。
總的來說,這人典型的反社會人格,他是個難纏的對手。
“這匕首很漂亮。”
“果然是林幾何教出來的人,這麼快就恢複鎮定,你不好奇我的身份麼?”
“你是謝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厲行風笑了笑,他收起手裡的匕首,扔給她一條白色吊帶裙和一雙紅色舞鞋,他說:“麻煩你把身上的定位器都卸下來,比如你那偽裝成手鏈的定位器,還有藏在你鞋子裡的定位器。”
“什麼定位器?我不明白。”
“Hunter還真是舍得下血本,連還在保密階段的定位器都舍得給你用。”
“你不是Hunter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我的手鏈是定位器?”
正如他所說,這是宋拂衣給她的Hunter總部最新研發的定位器,被款定位器被做成了許多顆珠子,每顆都可以單獨使用。
這種定位器十分具有隱蔽性,不僅防水防摔,而且性能穩定,尚在保密階段,旁人不可能知道。
難道模仿者和Hunter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
厲行風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他靠在牆上,說:“因著我是厲行風,是要吃掉你的人。”
廠房裡放著許多廢棄的鐵架,繞到鐵架後,鬱棠換上了厲行風給的那條白色吊帶裙。
“不要耍花招,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換衣服。”
片刻過後,鬱棠自鐵架後轉出,厲行風讚賞地點點頭,他說:“獵人當年挑中你,果然很有眼光,這吊帶裙很適合你,隻不過,若你的腰身再細些便好了。”
鬱棠默然,若不是她還有更緊要的事要做,必定打爆這人間敗類的狗頭。
將之前的衣物和定位器都扔給厲行風,鬱棠看了一眼角落裡昏睡的謝蘭因,此刻的謝蘭因衣衫淩亂,他緊閉著眼,身上滿是擦傷,早失了他貴公子的風範。
“我在他身上用了麻/醉/藥,他大概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檢查過鬱棠待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奇怪符號,厲行風奇怪地說:“我還以為你會逃跑,或者留下求救符號。”
她若是想逃跑,就不會故意落入他的陷阱了。
“周圍荒無人煙,與其逃跑,不如節省體力。”
帶鬱棠和謝蘭因上車前,厲行風笑著綁上了鬱棠的雙手,遮住了她的雙眼。
厲行風的車在路上顛簸了差不多半夜,中途還陸續換了好幾次車,鬱棠想,厲行風的反偵/查手段,果然令人忌憚。
謝蘭因仍舊被扔進了後備箱,天快亮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厲行風的據點。
這是一艘兩層的小型遊輪,鬱棠看了看四周,周圍並無明顯的地理標誌,不過從他們行車的時間推斷,他們至少還在聯邦,這意味著他們還在Hunter的管轄範圍內。
在上船前,厲行風做出請的姿勢,他說:“請上船吧,我的客人。”
見著厲行風這莫名其妙的儀式感,鬱棠心中冷笑。
鬱棠被挾持著走上夾板,厲行風笑著說:”這個瘸子看起來挺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