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逆轉(2 / 2)

怎麼每個被她揍的凶手,都會問她這樣蠢的問題?

鬱棠帶笑的目光落在厲行風的身上,她緩聲說:“我身嬌體弱,手無縛雞之力,誰能證明是我動的手?是你的座上賓謝蘭因?還是你這位殺人無忌的連環凶手?”

“原來你滿口仁義道德,不過是個偽君子。”

鬱棠並不想把厲行風毫發無損地送進監獄,這樣的偽君子,她很樂意當。

“即使證明是我動的手又如何?”

“你有本事便殺了我,否則我回到A國,照樣不會被判死刑。”

鬱棠的手微微握成拳,正如厲行風所說,A國沒有死刑,哪怕殺人無忌的連環凶手也不例外,甚至他們還可以通過認罪協議去交換更好的監獄環境。

甚至,哪怕他把牢底坐穿,但隻要他不開口吐露真相,在茫茫的土地上,那些被奪去性命的女孩的屍骨,永不會有得見天日的那日。

鬱棠把厲行風綁在柱子上,用布條蒙住了厲行風的眼睛。

“你害怕麼?我扣動扳機,死亡隨時降臨。”

她舉起槍,對準厲行風的腦門,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子彈擦過厲行風的右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後,飛快地射入牆上獵人的腦門,厲行風悶哼一聲,手臂上鮮血長流,滲入腳下的地板。

鬱棠輕輕歎氣,可惜這傷不致命,於厲行風的狗命並無大礙。

她並未撤去蒙住厲行風雙眼的布條,她說:“但凡你將法律研究得透徹些,你便該知道不隻有屬國原則,更有屬人原則,不過你放心,你不會將牢底坐穿,你隻會麵臨死刑。”

地上的血是鮮紅的,鬱棠以為厲行風有顆黑心肝,必定有不同常人的體魄,沒想到,依然是□□凡胎,經不得半點暴力……可惜這副人類的身體,承載的卻是這樣的靈魂。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鬱棠冷笑,說,“留你這條命,讓你看著你的軀體,被庫魯病腐蝕不好麼?”

庫魯病是中樞神經係統疾病,庫魯病的早期病狀是顫抖和走路不穩,病情惡化至晚期時,患者無法起床,言語不清。

說來諷刺,當初厲行風手起刀落,收割無辜者性命時,並不知道,這些慘死的柔弱的亡魂,留下了同類相食的詛咒。

“你看見了?”

“我無所不知,很期待你被病魔戰勝的那日,怎麼樣?看著自己從獵人變成獵物的感覺快樂麼?”

鬱棠取下房間裡關於獵人的一切,放進火盆裡付之一炬,火苗旺盛時,她忽然記起來這裡前與宋拂衣的那段談話。

她選擇隻身犯險,是因著,她賭厲行風會被獵人手下唯一存活者的身份吸引,賭他會不擇手段對她下手,如此,她就有機會砍斷他那雙作惡的手。

獵人的照片逐漸化為灰燼,昭示著她的成功。

“我隻有一個問題,獵人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你分不清形勢麼?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沒有要回答你問題的義務。”

許多人都有這樣的疑惑,可她並沒有為獵奇者解答的心情。

鬱棠莞爾,她說:“不過,告訴你並非不可,我要你拿人生中最痛苦的事,和我做交換。”

“我的人生裡沒有痛苦。”

“你身上的這些傷疤不就是你痛苦的證據麼?”

“與你無關。”

她對凶手的過去沒有興趣,比起凶手對其他無辜受害者做的事,凶手的過去再悲慘都不足以償他的罪孽。

可如果提起那些過往,能使這顆殺人者的心肝感到片刻的痛苦,鬱棠樂意為之。

“我猜這源於某位女人,她死時的年歲和我差不多,她曾虐待你,而你無力反抗,你在憤怒之下殺了她,處理她的屍體時,你想到了獵人,隨後,你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一發不可收拾。”

“你胡說。”厲行風的額頭暴起青筋。

“或者,你根本沒能殺了她,她死於其他,而你心中始終有不甘,後來,你在獵人的故事裡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你發誓成為他。這種老套的故事,你要是想聽,我可以編十個不重樣的。”

“夠了……”

“我不知道她對你做了什麼,可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的惡意。”鬱棠緩聲說,“可惜,獵人敗在我手裡,而你照樣敗在我手裡,想知道獵人怎麼死的麼?”

將布團塞進厲行風的嘴裡,鬱棠輕聲說:“懷著疑惑,去惴惴不安地等待你的死期吧,我不會告訴你。”

殺人誅心,對厲行風這樣的人,鬱棠一向殘忍。

收拾好一切,鬱棠緩步走下樓,她踩在木質樓梯上。

謝蘭因抬頭看她,麵色平靜。

“裙子上是你的血麼?”

鬱棠低頭,這才發覺裙子上竟然沾了厲行風的血,她不由地眉心微皺,她提起裙擺,撕去帶血的部分,衣衫破落,卻更顯得她美麗無雙。

“我還活著,表哥開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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