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成豬頭的林月升瑟縮地跪坐在眾人麵前,挨了一頓打後,他似乎終於清醒過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宋明珠麵前,猛扇自己的耳光,說:“明珠,對不起,我剛剛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
“月升……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固執……”
兩人抱在一起,鬱棠的眼神越發冰冷。
正如宋明珠的名字,宋明珠的人生燦如明珠,隻是遇到林月升後,她便像著魔一般,隻要事情與林月升沾邊,便不能理智判斷。
“你和他已經結婚了?我記得你們在一起還沒多久。”鬱棠輕聲問。
“前兩天領的證,婚禮還在籌備中。”宋明珠點點頭,眼中帶著淚光,臉上卻浮出幾分新娘的嬌羞。
“還沒辦婚禮,離婚也不算晚。”宋拂衣怒目圓睜,眼神似刀子般地看著林月升。
“我們籌備婚禮花了許多心思,親朋好友都通知了,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
“小事?”宋拂衣滿臉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們同樣姓宋,怎地你像隻軟腳蝦一般?不打女人的男人,未必是好男人,但打女人的男人,必定不是什麼好男人。”
在宋拂衣的眼裡,隻會在婦孺弱小身上宣泄情緒的人,都是垃圾。
宋明珠搖著頭,隻是一味地訴說著兩人的歡樂過往。
“我的確是生氣的,可是看你們打他打得那樣重,我心中的氣已全消了,他知錯能改就好,他平常真的不是這樣的……”
宋拂衣氣得吹胡子瞪眼,她說:“若我是你,我就趁他睡著暴打他一頓,敢再犯我就送他上西天,喝醉發瘋不過是借口,他若在領導麵前照樣耍威風打人,我倒敬他始終如一,可他有麼?”
“他和他媽媽都對我特彆好,我知道你們是好心,可是我相信他隻是無心之失,以後他會改好的。”
聽著這些話,鬱棠一時半會竟不知該說什麼,她難道能告訴宋明珠她的老公並不會悔改麼?
甚至,再過些時日,宋明珠摯愛的老公林月升會殺了她,將她碎屍萬段。
可她哪怕將實情全盤托出,宋明珠大概也不會相信她。
她無法證明,此刻身家清白的林月升,會在後來變成心狠手辣殺妻的無情枕邊人,即使他此刻已初露端倪。
林月升適時地開口:“我真的隻是因為酒精上腦,所以一時沒能控製住情緒,我若再犯,必定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麼?鬱棠莞爾,她不知道前世的林月升是否對宋明珠許下過同樣的誓言,她隻知道,前世的林月升,並沒等來他的天打五雷轟。
臨走前,鬱棠把宋明珠拉到一旁,她小聲地說:“君子不立危牆,由家暴升級為謀殺的情況的確少見,可人心複雜,一旦落在頭上,便是百分之百,我言儘於此,你萬事小心。”
宋明珠奇怪地看著鬱棠,她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挑撥我們的關係?”
挑撥?鬱棠哭笑不得,從旁人的角度看,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兩人正是情濃,而她話裡話外將林月升比作殺人犯,自然像是不懷好意的挑撥。
若是宋明珠能警醒幾分,免遭前世的陰謀,她背個挑撥的名頭倒也無妨。
鬱棠正想說話,宋拂衣走過來,拉著她離開了青亭。
“你和她說再多話,也是無益。”
走出商場,宋拂衣把捏得不成樣子的可樂杯扔進垃圾桶,她冷冷地說:“若我是她,我必定不會這樣輕易揭過。”
若是宋拂衣,她根本不會看上這樣的男人,鬱棠輕輕歎氣,她說:“大概是陷在戀愛的光環裡,難以看清身邊人的真麵目吧。”
晚上回宿舍,鬱棠因著宋明珠的事頭疼了好一會兒。
這時,她忽然收到賀遲發來的消息:陳暮雨在劃艇俱樂部組織的活動裡發生意外,不幸身亡。
鬱棠揉了揉眉心,這場活動賀遲早前和她提過,她當時便有不祥的預感,隻是沒想到這預感竟成了真。
有心人精心籌備的舞台戲,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