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開始收緊,儘頭的中年女人很快又退回了廚房裡。
“哦是我叫來的,這家裡總得有人打理,如果您不想要人,她們以後等你不在的時候再過來。”陳望見傅荀剛剛還在笑,這一秒就變臉了,臉色還青的嚇人。
陳望在研究傅荀,傅荀眉頭越鎖越緊,握在腹上的手指也越來越緊。陳望趕忙將他扶到沙發上,“最近這酒是真的不能碰了,除非你是不想要你的胃了,不止酒,香煙也不能碰,你聽陸醫生一句勸,停一段時間等胃恢複了……”
“你……滾開,”傅荀伸手掀向陳望,陳望正貓著腰站在他跟前,倒將他伸來掀他的手給握住了“實在難受咱們還是先去一趟醫院吧。”
“我叫你滾開!”
“那我給你倒杯水,”陳望轉頭,叫他滾的人又扯住了他的袖子,“東西是你拿上去的?”
“什麼東西?”
傅荀揪著陳望袖子的手指越來越緊,臉也越來越黑,陳望皺眉擰眼總算找到這個暴脾氣要的答案,“你說的是這桌子上的東西,是我拿上去的,怎麼啦?”
傅荀鬆了手。
“我去給你倒水?”
傅荀不說話,陳望走開,他木訥訥的看著落地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在玻璃麵的茶幾上,玻璃裡有極細碎的光點。
他以為是那丫頭照顧的他,他以為廚房裡是她,他以為她總算回來了。
他眼前一黑,大腦空了一瞬,栽倒在沙發上。
陳望端著熱水過來才發現了暈倒的人,一杯水砸在了地上,陳望就自己的那點淺薄急救知識對傅荀又拍又打,傅荀總算睜了眼。
“我馬上叫老何過來送你去醫院。”
“彆大驚小怪。”
“這怎麼行,去趟醫院吧,這種時候了就彆固執了。”
“彆廢話了……我息會兒。”
最終,在陳望的極力要求下傅荀還是在家裡等來了陸澤,在醫生眼裡,沒到死亡邊緣都是小毛病,陸澤囑咐完事,還不忘打趣一下憔悴到極點的傅荀。
“今天家裡好像少了個人,也不是酒鬼,明知不能喝還偏喝,是跟老婆吵架啦?”
傅荀黑臉,陸澤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臉,又道,“終於鬨啦?我就說嘛就你這樣造……”
“你閉嘴!陳望送客!”
陳望:“……”
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有什麼淵源,陸澤是他見過的敢調戲傅大暴脾氣總裁的第一人。
*
辦公室裡,傅荀坐的端正,手上翻著一份資料,越翻越大力,結果被他“啪”的甩在桌上,資料被光滑的文件夾包著,整個滑出去一段掉在了地上。
趙楊過去撿起來,看了眼荀傅,他臉黑的像要下雨。趙楊托在手上翻了翻,沒什麼問題呀,“這不是很好嗎?”
傅荀一拳捶在桌上,咚的一聲悶響,這一下來的太過突然,嚇的趙楊肩膀一聳,準備著聽他又發什麼火,結果傅荀卻隻憤憤的看了看他,側開了臉去。
窗外陽光熱烈,總裁辦公室人員來來往往。
“這幾筆款都到期了,簽個字吧,”陳望翻開一本本文件夾遞到傅荀麵前,傅荀唰唰的簽。
辦公桌上的資料堆成了一座小山,劉秘書帶著人進來搬走,趙楊又重新搬來兩堆。
傅荀簽字的手頓住,眼睛瞥了文件堆一眼。趙楊對著黑臉的人笑了一下,“這些也要簽。”
“你這個討債的鬼。”
趙楊掀了掀眉。
名利雙收的是他這個大總裁,他倒成了個討債的鬼!
傅荀在公司發了一上午的飆,下午不管不顧的早早自己開車走了。陳望看他精神還算好,便隨他了。
這個點,一路通暢,傅荀兜兜轉轉繞著城轉了個圈,最終還是往城西海邊去了。
車駛進林恩筱的院子,傅荀卻不下車。
車窗下降,他看二樓的一道窗口,昨晚林恩筱就在哪兒。海風幽幽的掀著窗後的淺色紗簾。這個距離看上去紗簾顏色斑駁,大概那布料上也墜了花朵。
他從車上的儲物盒裡掏了支香煙點燃,白色的煙霧從唇齒間溢出,飄散,淡去。
天清氣朗,陽光灑下,全身漆黑的勞斯萊斯魅影被陽光籠罩著,矜貴的臥在這一方院子裡。它所有的裝飾件全部皆為手工拋光打造,渾身都是最頂級的黑色高光質感。
車窗裡偶爾探出一截男人的手臂,它被陽光照的泛白,腕上有隻簡潔的腕表在泛著冷光,乾淨的手指上夾著支香煙,指腹在香煙上一觸,堆積的煙灰從煙頭脫落,緩緩下墜。
作者有話要說:傅狗子:老子心好痛!/點煙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