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筱拎著一籃子甜品回到沙發上。
籃子裡這回卻多了一樣東西。
一張卡片,方方正正的字,像打印字體,不帶個人風格,不過確實是手寫的:“美食讓人心情愉悅!”
“果果,誰啊,怎麼沒進來?”梁薇已經調整好情緒,眼淚也擦乾淨了。
林恩筱勾了勾唇,將卡片遞給梁薇看。“隔壁的鄰居。剛搬來的,非常熱情,好像挺喜歡研究吃的,總是讓人送這樣自製甜品過來。”
卡片拿在手上,梁薇看了一下,“男人還是女人?”
“當然是女人。”
卡片上的字方方正正的,寫的滿有力,梁薇將卡片還給林恩筱。
東西應該是現做的,香味濃鬱,梁薇卻吃著吃著又流下淚來。“這麼大晚上,做這麼好吃的東西,肯定沒有人陪,一個女人一定是在這種情況下才會大晚上做這麼繁複的東西。”
唇邊粘了一點奶,林恩筱粉粉的舌尖輕輕一觸就乾淨了,手裡拿著美食,苦苦的一笑。
這話,真是沒奈何。
但是梁薇的狀態,她能理解。
一個女人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卻得不到相應的回應,甚至也許根本就不被珍惜。那是何種滋味?精神會受到怎樣的損傷?會變的心事重重,會變的悲觀自棄,忘了自我。
“不知道,我對這個劉女士不熟悉。不過大概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她應該很自信很懂生活。”
“她應該結婚了吧,她有孩子嗎,……”梁薇已經自我認定了這個劉女士一定就是個被丈夫冷落,甚至受了欺騙的女人,才會寂寞到要跟一個不太相熟的鄰居交朋友,梁薇自說自話,自編自演,林恩筱就當她是在排解了,梁薇還勸她一定要善待這樣的可憐女人。
林恩筱認真的聽梁薇發泄心中的委屈,任她將世界上的女人都同情了個遍,尤其是隔壁的劉女士。
*
而此刻,被深深同情的劉女士正坐在書房裡簽文件,簽他消失了兩天,積攢下來的文件。正是姓劉的一個女人,由兩人陪同著,將一疊疊文件從一個紙箱裡拿出來。
“董事長,這是安城項目的秋季資金使用計劃,還得需要您最後簽個字。”劉秘書打開一份文件,小心遞到傅荀麵前。
傅荀略翻了翻,該簽的字都簽了,隻差他最後一關。
提筆落下。
陳望進了書房,劉秘書繼續彙報工作,傅荀沙沙的簽字,在一個間隙,陳望俯身在傅荀耳邊說話,“明天的事安排好了。”
傅荀側臉看人,唇角揚了一下,輕輕一抬手示意,陳望直起身,退開。
第二天下午,莫名其妙下起了雨,十月中旬,雨天,天很快就暗了。
傅荀領著一眾人踏進某酒店大堂,黑色西裝筆直,皮鞋錚亮,藍色襯衫有白色條紋,額前的頭發特意往後梳起,發型比平常更精致了。
一行人走過。在大堂休息的、接人的、喝咖啡的、工作人員都朝他們瞧。
“那邊那邊,十點鐘方向,明仁集團的董事長哎。”
“完美男人。”
“聽說他已經結婚了,又離了。”
“哎,這樣的男人肯定玩轉女人啊。”
“能被他玩也是一種福啊,豔福。”
酒店大堂接待處,巴台內正閒著的幾個女人一眼不眨的齊齊將眼睛斜像那邊。
“噯噯他是不是要過來,”幾個女人皆著正裝,頭發規矩的束在腦後,一色的白色上衣,乾淨整潔。麵露招牌似的微笑,等著那個有可能到她們這邊來的男人。
他朝這邊邁腿,皮鞋印著大堂燈火,西褲利落線條筆直,西裝微敞能看到其中的藍色條紋襯衫,領帶平整的束在服帖的衣領上,頸脖長直,喉結凸出,端正的下頜揚著自信的弧度。
傅荀朝大堂接待方向隻略走了幾步便停住了,離他幾步遠有一道鏡麵牆壁,那其中清晰的映著他,他仔細瞧了瞧。
抬起手指拎著西裝一扯,眼睛打量頭發,鏡子裡陳望走到他身邊。他略側臉向著陳望,眼睛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發這樣不奇怪?”問陳望。
“不不不,怎麼會奇怪,這發型太適合您了。不信你轉臉看看,有多少女人在看你。”
傅荀轉了眼珠看了一眼陳望,又轉回來看著自己,手指摸了下襯衫。
“以後您該多穿這樣的襯衫,這樣顯得隨和。”陳望看著鏡子裡的他,微微笑。
“顯得?我不隨和?”
陳望在鏡子裡鄭重的點頭,總算惹的傅荀側了臉看他。陳望咧嘴一笑,“太過隨和的人不男人!不隨和,卻努力隨和,這樣的男人才更能惹人喜歡!就您這樣的剛剛好!”
傅荀口中嘶的一聲,意味深長,看著陳望,“有沒有人在背後說你馬屁精?”
“絕對沒有!其實我這人一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騙人!改都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