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兩樣?沒了?”
“舉不同的重量。”
金梅梅沒有再問的心思了,她托著臉道:“好無聊啊,要天天舉重,還是月月拉小提琴有有意思一點。”
程荔月笑了笑,沒有解釋其實拉小提琴大約在大多數的人眼裡也是一件無聊的事情。
一天五六個小時起步,就在那邊拉呀拉呀,有的時候甚至就是那麼一個曲子,然後一個姿勢,站在那一拉就是大半天,直到吃飯的時候才休息一會兒。
就算是程荔月每天都會給手上抹藥膏,但是天天拉小提琴的時間太久了,藥膏也就不是那麼管用了,她的手指上已經出現了一層薄繭了,一如上一世一樣,不過她並不在意,這對於她來說,應該也算是拉小提琴拉出的“軍勳章”吧。
其實她是挺吃不了苦的,衣服喜歡穿好的,吃的也挑剔地不得了,平時能躺著就不想坐著,可以說是很懶散了。
但是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她對小提琴的熱愛都不曾改變。
本來就吃不了苦的她,在小提琴上卻莫名地能吃苦,初拉小提琴的時候,水泡破了結疤然後繼續有水泡繼續結疤,直到有了繭子,她都不覺得有什麼。
對於向來吃不了苦的她來說,大約拉小提琴是她唯一願意為之吃苦的事情了。
一九七四年,一月二十三號,春節。
程荔月十四歲了。
今天難得可以休息一天,程荔月待在被窩裡不想起。
可惜每年過春節的時候裴立戎這個哥哥都不在,因為他回京城那邊陪爺爺了,還是一個人去的,隔壁的蘇阿姨他們卻不能跟著回去。
因為現在春節不放假,要過“革命化的春節”,就算到了大年初一,隻要不是星期天,照樣是要上班。
普通工人可以在這時候請探親假回去,但是裴景南作為副廠長,就不能了,過年也得堅守在工廠第一線,蘇萬玉在婦聯也是個主任,也不能回去,所以每年過年的時候,就隻有裴立戎這個放寒假的學生可以回去看望老爺子。
不過也不是說蘇萬玉和裴景南夫妻倆就不回去了,他們在過了春節之後的某個月,會請探親假回去的,到時候裴立戎會再跟著回去一次。
爸媽大年初一都還要去上班,家裡就剩她一個人了。她起來之後把鍋裡的餃子吃了,然後就穿著新衣服帶著小提琴出去了。
楚老師說要帶她去省城的東方紅文工團那邊去看一看,今天是春節,東方紅文工團會進行慰問演出。
還有不到半個月,培訓就結束了,楚老師說到時候她就可以來這邊了,會直接進歌舞團當小提琴手,到時候就是拿工資的小團員了。
這會兒楚老師就想著帶她提前過來見識一番,看看在大型演出中小提琴手是要怎麼表現的。
程荔月雖然在前世是時候參加過許多次這樣的演出,早就有了不少經驗,但是對於楚老師的好意,她並未拒絕。
更何況這個年代的交響樂團表演還是很有特色的,她覺得來看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