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個麵目全非的醫館,一個連名字都變了的醫館,孟大夫明明可以回去醫館繼續當他的大夫的,卻一直過不去心裡那關,遲遲沒有回去。
魏老爺子呢,他對孟大夫是很是感激的,聽到程荔月講到這,當即就提出願意出資給孟大夫重建一個醫館。
他家產頗豐,被下放之前抄走的那些財產都是明麵上的,剩下的全都藏了起來,之前透露給孟大夫挖“黃魚”的那個地點,也不過是其中一處而已,當時魏老爺子也是覺得隻那一處的“黃魚”就已經夠用了,這才沒有說出其它的地點。
而那些藏起來的剩下財產,他一個老頭子,孤家寡人的,以後還不知道能活幾年,那些財產估計也花不完了,倒不如拿出給孟大夫建醫館。
而魏老爺子說完後,韓教授卻歎了一聲道:“醫館就算是可以在新建一個,可是難保建成之後不會被要求接受統一管理,再在裡麵開設西醫櫃台,現在是不能做個體的,除非是不對外開放營業,隻作為私人住所才行,所以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才行。”
程荔月在一旁聽到兩個老爺子的談話,心裡想到,隻要再等兩年,等到改革開放就行了,到時候孟大夫就可以自己經營醫館了。
她自己知道以後的政策如何,可是此時離那個時間門點還遠著呢,她也不能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不然也不好解釋她怎麼會知道這些,隻能說著類似於“再等兩年說不定就可以了”之類的安慰之語。
而這些安慰之語在此刻也顯得有些無力,畢竟從五六年開始到現在都快二十年了,國家花了這麼長時間門對私營工商進行社會主義改造,實行單一公有製,哪裡有那麼容易一下子就放開?這也是當下百分之九也有吧!
他夫人以前年輕的時候,是留過洋的,很喜歡那西方羅曼蒂克的音樂藝術,當時他作為一個玩古董的,也因此收藏了不少音樂方麵的書籍。後麵他夫人去世了,那些書籍也就被他束之高閣了。
而後來,在被下放之前,他就覺得事情不妙,不僅把財產藏好了,那些包括音樂書籍在內的一眾書籍,也都連夜轉移了,不然要是繼續留在家中,也難逃被燒毀或者是抄走毀壞的結局。
隻是他當時連夜轉移的地方是一處房產的地下室,那處房子是危房,以前經過戰火,磚瓦不齊,地段又偏,要是有人想住過去,修繕估計要不小一筆錢,有這個錢,在地段好的地方新建一處房子都夠了,應該不會想不開要修繕這個危房。
也正是因為這樣,再加上地下室修建的也隱蔽,就算真的住進人了,隻要不深挖地基幾米,也不會發現,魏老爺子當時才放心把那些收藏來的各種書籍藏在那裡。
當時魏老爺子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下放的,還一下放就下放這麼多年,書籍轉移得又急,並沒有來得及施展一些古籍的保護時段,地下室也沒改造到適合書籍存放的條件,那時候他以為很快就能把書籍再取出來的。
可惜事與願違,現在已經過去七八年了,地下室又陰暗環境不好,也不知道這些書怎麼樣了?
而離他可以回到京城的那一天更是遙遙無期,那些書籍一直待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也不知道會損壞多少?還能有多少幸存?
與其讓那些書一直待在地下室發黴發爛,倒是不如給這小姑娘了,裡麵音樂書籍不少呢,外文的中文的都有,小姑娘指不定感興趣,這樣一來,那些書籍也算是有了一個好主人了。
想到這裡,魏老爺子便道:“我以前是個古董玩家,勉強也算是個古董商吧,各種東西都收,也收了不少書,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書籍裡麵還包括了不少音樂書籍,小提琴的應該也有不少。
不過那些書都被我放到京城那邊一處地下室了,我把那地方告訴你,你要是想看書,可以到那邊隨便挑,看上的拿去就好了,這也算是我老頭子的一番心意了。
奧對了,裡麵應該也有一些醫書,都是古籍,裡麵內容具體如何我也忘記了,當時收來的時候隻大略地看了看,現在已經忘了那些醫書的名字了,不過應該都有些價值吧。
反正那些醫書我估摸著至少也有個二三十本吧,老孟應該感興趣,到時候也可以都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