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下,裴行越的神色倒是一點異樣也沒有, 慢吞吞地把手指拿回來。
緹寧趕緊挪開落在裴行越臉上的眼神。
無他, 主要是裴行越的模樣在他不變態的時候還是特彆蠱惑性的, 深邃若墨條勾勒出來的如畫眉眼, 起伏恰好微微帶著駝峰的挺鼻, 以及那張嫣紅精致的唇瓣。
比她見過的任何明星演員都要來的好看。
不是有一句話嗎,不怕反派他很壞,就怕反派長的帥, 雖然這種想法是不太符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觀,可是顏控的世界顏值太特麼重要了。
裴行越見緹寧避開他的目光,又笑了一聲,仿佛很關心緹寧這段日子的生活,“你在這兒住的怎麼樣, 鄰居好相處嗎?”
緹寧趕緊回過神,疑心這個問題有炸,比如裴行越又要把她捉回後院之中,雖然混吃等死的鹹魚日子挺好, 可緹寧發現她有勞碌命的根子。
“還好。”她回答的很具體, “我周圍的鄰居都很友善, 比如我的房東杜嫂子都很照顧我。”
“照顧到想讓你當她弟妹?”裴行越目光深沉地盯著緹寧。
緹寧惴惴不安的看向裴行越, 她想了下如何回答他, “可能我長的太漂亮了吧, 你知道的, 我這麼漂亮又能乾的人總是少不了追求者。”
裴行越心裡的想法沒有表現出來, 他繼續問,“你覺得杜五是個什麼樣的人?”
緹寧越發不安了。
裴行越提醒緹寧道:“我要聽真話。”
杜五雖然不是緹寧喜歡的人,但是這等子殷勤示好追逐夢想的勁頭如果不是對著她,她會覺得是個不錯知道上進的好青年。
她努力尋找著最合適的措辭,“人應該挺不錯,但我不喜歡他。”
裴行越聽了,眼睛裡泛著複雜的光芒,果然是個愚蠢的小傻子。
他忽然起了看戲的念頭。
而且應該是一場好戲。
一晃又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裴行越已經脫了外衫躺到床上去,手裡還拿著緹寧用來消遣的話本子,緹寧看了他一眼,去摸他搭在架子上的衣服。
裴行越眼睛都沒抬一下,但對緹寧的動作一清二楚,他頭也不抬地問,“你在找什麼?”
“銀子!”緹寧從裴行越的荷包裡發現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她雙眼一亮。
裴行越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緹寧又去把她的碎銀子找了十一兩一錢出來,她用手推了推裴行越,裴行越往裡麵躺了躺給她讓位置。
緹寧隻好用說的,“你讓你屬下把這些銀子還給王掌櫃吧。”
裴行越這下終於舍得從話本上抬起眼了。
緹寧把放著銀子的手掌往裴行越眼前推了推,“人家賺點銀錢養家糊口很不容易的,你那麼有錢,就彆占小老百姓的便宜了。”
雖然偷畫不是她做的,可有一句說一句,她用了裴行越不少銀子。
裴行越合上書望著緹寧,眼神有些複雜。
他是茶色的眼睛,可這個時候緹寧覺得他的眼神綠油油的,就像是吃飽饜足的野狼,攤平了爪子小憩看似沒有攻擊力,可隻要遇到合心意的獵物,也不介意撲倒她再吃上一頓。
緹寧往後縮了縮。
裴行越忽然又笑了聲,他把緹寧手心的銀子摸了過來。
緹寧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會給他吧。”
“嗯。”裴行越應了一聲。
緹寧這下終於放心了。
裴行越在緹寧這兒呆了四日,第五天起床後緹寧走到院中,緹寧洗漱結束都沒有看到裴行越的人影,黑狗精神喪喪的趴在地上,活像是丟了媳婦一樣。
緹寧才發現裴行越不見了,她叫了幾聲沒有回聲,跑去外麵找了找,但直到午時後,緹寧都沒有見他的影子,心裡有了猜測,她估計裴行越是離開了。
思及此,緹寧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她終於不用像個丫鬟每天都伺候大爺了。
第二天,緹寧上街去買了早飯,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不過緹寧忍了,隻要大家不當著她麵說她就當做不知道。
她是想鄰裡和睦,可若是真的和睦不起來,那也沒辦法。反正被裴行越這麼一搞也不是全無好事,最起碼她現在不用應付各種媒婆紅娘們牽郎做配的念頭了。
緹寧買了早膳和菜往院子走,走了一半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杜五瞧她看過去了,忽然轉頭就走。
吃過早膳,她想了想還是把前些日子買的小匕首放在枕頭下麵。這個東西緹寧剛搬家到這兒就買了,她是個姑娘家獨居總要注意安全,隻是前幾日裴行越來了之後覺得這個東西太隔人了,就扔到了床底下。
裴行越雖然有萬種不好,但他在緹寧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外來的危險,隻擔心在他手上的危險。
做完這些,緹寧去畫室畫畫,這幾日她和裴行越的時光一部分都是花在畫室裡的,書桌上畫了一半的寒江垂釣圖是裴行越勾出的輪廓,緹寧拿起筆接著他畫的內容繼續畫。
裴行越不在了,緹寧晚上又讓大寧進來睡覺,這樣她一個弱小無助的女子比較有安全感。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