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寧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她感受到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頰上,再然後,她的唇上被一個微涼柔軟的東西印上來了,緹寧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差一點連呼吸都停止了。()
像是察覺到了緹寧的不專心,裴行越咬了緹寧一下,緹寧吃疼,那雙桃花眼瞪大,充滿了指責。
他又用舌尖輕輕舔了下,緹寧一僵。
半晌後,裴行越笑著拉開了和緹寧的距離,但也不是很遠,大概一個巴掌而已。
緹寧心如擂鼓,臉頰緋紅。實在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此時的裴行越眼角眉梢都含著笑,目光溫柔地望著她,好像眼睛裡隻裝的下一個她。
“你放開我。”緹寧用了極大的自製力回過神,想要脫離裴行越的懷抱,但裴行越聞言,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將緹寧捉的更緊了些。
他靠在她的耳邊,聲音帶著蠱惑,“阿寧,告訴我,你是從哪兒來的?”
緹寧努力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隨口回道:“我不是從江陵來的嗎?”
裴行越輕笑一聲,收緊握住她手的力氣,緹寧的努力瞬間化為泡影,裴行越垂眸,看著緹寧的眼睛,“不,你不是最開始的緹寧。”
緹寧微微一怔。
“讓我想想,應該就是你誤會殺了我的蛇的那天開始,你就變了一個人,是這樣的嗎?阿寧,不可以撒謊。”他的口氣溫和,像是在說一個非常尋常的事,即使這裡麵有超出現實的因素。
緹寧一驚,凝著他的表情,裴行越笑著將她一縷灑在肩頭前的碎發彆到耳後。
緹寧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嗎?”
“可是有些東西猜不出來,比如阿寧來自哪兒?家在何方,死因為何,年方幾許?”
緹寧沒出聲,她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而且這一切太奇怪了。
裴行越卻沒耐心了,他伸手捏了捏緹寧的耳垂,“阿寧,快回答我的問題。”
“你真想聽?”
“當然。”裴行越答的毫不遲疑。
好吧,緹寧舔了舔唇道:“我原來叫趙緹寧,中國人,年方二十。”
“中國?”裴行越眉心蹙了下,“我沒聽說過這個國家。”
“不一樣,我們和你的時代不一樣,是另外一個時空。”緹寧解釋道,說完,她不信邪地看了眼裴行越,“你真相信啊?”
若不是她是這種事情的親曆者,如果有人這樣告訴她,她隻會覺得她異想天開。
“為什麼不相信。”裴行越摟著緹寧腰肢的胳膊收緊了些,他眸光沉沉地盯著緹寧問,“那你怎麼會變成她。”
緹寧雙手一攤:“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醒來就是這樣了。”
裴行越目光審視地看了一會兒緹寧,末了他輕輕一笑,“你說有很多不一樣,是什麼不一樣。”
緹寧抬起頭望了一眼裴行越,說:“比如,我們那個國家提倡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男人不可以有小妾,那是會被道德指責的,女子和男子同樣讀書工作,沒有帝王皇族,隻有主席,哦,主席是選舉出來的,而且我們還有很多高科技的東西……”
緹寧穿過來雖然才一年,可是這一年多,她都處在這個社會中,即使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可許久不曾提起,也無人可說,她的記憶開始褪色。今日好不容易有個人問起那個她長大的世界,緹寧剛開始是告訴他不同,到了最後緹寧漸漸變成了追憶,說起了她小時候在學校門口買的煎餅果子,攢錢買畫報,去二手市場淘言情的經曆,說到最後她口舌泛乾,緹寧才發現她的話題扯的太遠了。
她趕緊收聲,卻見裴行越看著她若有所思。
“四爺?怎麼了?”
裴行越點了下頭,“如此聽來,倒很多不一樣。”
話罷,不等緹寧開口,他跟著問:“那阿寧在那個世界成婚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裴行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可緹寧一股寒意從腳尖冒了出來。
“我,我沒有,我還在讀大學呢。”
聞言,裴行越忽地一笑,剛剛那股莫名其妙的威脅也消失的片甲不留。
“那阿寧學的什麼?”經過剛才簡單的科普,裴行越已經明白了什麼是大學。
“我學的國畫。”
裴行越唔了一聲,“水平還不錯。”
兩人就此聊了下去。
緹寧妄圖從裴行越臉上尋找一點屬於普通人的驚訝,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緹寧對他說的事,他好像沒有任何質疑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