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的臉燒到脖子根,從身體內升起無措的羞赧,彆說看連頭都不敢抬,細密的睫毛同樣在顫動。
暗色的窗簾垂;在側邊,透過落地窗的反光,他清楚地看見他們無比緊密,深刻意識到仰望的哥哥在為自己動情,沒有比他們更親近的關係。
這讓他胸膛下的心臟驟然躍動,空落落的地方被擠得嚴嚴實實,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周身流淌溫暖到熱烈的血液。
少年原本沉溺在吻裡,然而書本被風掀開他不由得捏緊書角:"複習不完了。
蠱惑般的吻印在他顫抖的皮膚_上,沒放過任何角落,他最終放棄看書的念頭,享受著海麵裹挾他起伏。
早上他蒙著頭睡在被窩裡,朦朦朧朧中身邊的人離開了,似乎把什麼東西放在他枕邊。
他擔憂沒時間複習沒睡多久,醒來一看是本打印好的筆記,把紛亂的知識點列得條理清晰,封麵用端正清秀的隸書寫著考試加油。
沈遲抱著筆記走向圖書館,經過一周的背誦迎來期中考,他連書都沒帶,坐到教室參加考試。
“全是主觀題有難度。”寧老師發著試卷,“但重點都給你們勾出來了。”
坐在前排的簡竹應聲:“半本書的重點。”
沈遲接過試卷,題目出得格外細致,還好他把半本書都背下來了,答案浮現在眼前。
隻不過他提筆書寫第一道題,聽見教室裡響起一陣嘩啦啦翻書的聲音,忽然發現原來是開卷考試。
沈遲的桌麵上隻有試卷,這個時候倒回去拿書已經晚了,在同學欽佩的目光中,他麵無表情做完題目。
*
嚴氏的例會.上,汪紹聽繁瑣的工作報告聽得昏昏欲睡,正要找借口出去透風時瑞文開始說話:“我建議海外業務統合整理,以下是對比報告。”
明明說話的是瑞文,然而所有人的視線都向駱書望去,業務倒是其次,正是駱書負責美國業務,收回權力大有趕儘殺絕之勢。
汪紹的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明白嚴雪宵的地位漸漸穩固,可以騰出手打壓老臣了,隻不過他心裡掩不住對駱書的同情,突然想到鳥獸死走狗烹這句話。
可惜無人敢反對。
下午向來不插手公務的嚴夫人行色匆匆走入嚴雪宵的辦公室,書櫃邊的牆壁上掛著張現代畫。
似乎知道她會來般,嚴雪宵,從椅子上站起來煮茶,出眾的麵容在白色的煙霧若隱若現:“我記得您喜歡喝君山銀針。”
聽著嚴雪宵溫和的聲線,嚴夫人臉上的表情出現緩和,開門見山問:“聽說你在上午的會議上架空駱書?”
嚴雪宵沒有否認。
嚴夫人克製說:“嚴家最困難時是他幫著主持葬禮,我撐不下去也是他安慰我,如果不是駱書力挽狂瀾恐怕嚴氏早落入鄭安手裡,哪裡還有你插手的餘地,你知不知道背後多少人說你忘恩寡義,連
我聽了都心寒。”
辦公室的門沒有完全關嚴,外麵的人將對話聽得格外清楚,阿裴關上門。
嚴雪宵隻是斂下眼眸,將水沿著杯壁倒入,將煮好的君山銀針茶遞向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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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嚴夫人麵對自i己的兒子完全發不出力,無力感讓她猛然揮退麵前的茶杯:“我不希望你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下周我會召開董事會議。”
精心準備的茶盞跌落在地板四分五裂,她轉身離開辦公室。
而嚴雪宵細長分明的手被熱茶潑灑,手背上遍布燙傷,渾然不覺般收拾碎在地麵的杯盞,似乎不涉及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