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
「懷念劉曉冬黑粉時期」
「誰不是呢」
段世隻能向方升泉看過去,誰知方升泉在劉曉冬的感染下讚同開口:“奪冠的希望不小。”
「方老師被帶歪了」
「不,你們沒發現方老師也是隱藏的遲吹嗎」
「這是找到組織了」
方升泉這句話倒不是說得空穴來風,TTL的隊伍配置完全具備爭奪冠軍的實力,其次對於沈遲這個他看著成長的孩子總歸比旁人親近。
段世坐在中間調著耳麥,聽著你一句我一局對突然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不過TTL開局的表現的確亮眼,當與MAR在橋邊相撞,韓渡秋二話不說扔雷,位置準確落在車身後。
葉寧的槍口對準從車身後跑出的兩人,許成拉大身位補槍,這支從次級聯賽走來的隊伍配合得無比默契。
MAR最後一人跳下橋,他自以為安全時破風的子彈從背後而來,沈遲手起槍落解決逃竄的敵人。
全場倒抽一口冷氣,滅隊在賽場上並不少見,少見的是滅隊的速度,不知不覺TTL已經變成實力恐怖的一支隊伍。
「小破隊今非昔比了」
「分差在縮小」
「超分難度還是大」
總決賽上的TTL格外強勢,連SWL都被甩在後麵,即便在瘋狂的攬分下,到最後一局比賽開始前TTL離VF仍有二十五分的差距。
“VF超TTL十五分,TTL想奪冠的話這局得拿四十分,差不多要擊敗一半的對手。”段世客觀點評。
劉曉冬的臉色變得凝重,不過仍維護著沈遲:“遲寶又不是打不過。”
「吹得過分了」
「小紅毛的粉絲太好分辨了」
「上次有個小學生也是」
「祖國的花朵都被教歪了」
最後一場比賽開始,現場觀眾目不轉睛看著戰局,連邊城的王老師都捧著飯碗在看比賽。
TTL不斷追趕VF的分數,當決賽圈時仍差VF十分,如同永遠越不過的天塹。
而向安全區轉移的VF和SWL在漁村碰見,同擅□□法的蘇回和周廷川在水麵針鋒相對,爆發的槍聲不絕於耳。
但SWL在近戰上不如VF,眼看VF要收割分數,潛伏在暗處的秦柏文出手搶奪人頭。
「Lion竟然還有獨狼!」
「秦柏文真沉得住氣」
「VF太可惜了」
「差點奪冠了」
TTL開車往安全區轉移,沈遲聽見漁村處傳來槍聲,調轉車頭前去勸架,車上的葉寧收下Lion的人頭。
然而接連進行兩場戰鬥的VF絲毫沒折損,以蘇回為首火力投向TTL,大屏幕上硝煙迭起。
TTL的隊員除開沈遲接連倒下,VF僅僅折損了蘇回,方升泉的語氣透出濃濃的可惜:“如果TTL還剩一個人,冠軍毫無疑問屬於TTL。”
「一打三太困難了」
「對手還是頂端戰隊」
「隻能說還好蘇回被葉寧拖死了,不然可以直接結束比賽」
「這是拚儘全力把希望留給沈遲」
沈遲坐在電腦前握緊鼠標,在賽場不能分心,但他依然朝觀眾席上的嚴雪宵望了一眼,正對上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在屏幕上,周圍的世界仿佛安靜了,隻聽見飛速掠過的槍聲。
正當所有人認為TTL這局必死無疑時,少年的動作快得沒人反應過來,但手指落在鍵盤上的敲擊聲極有節奏,避開槍林彈雨躲到掩體後。
“這微操!”
段世不由得拔高聲音,差點從解說席上站起來,第一次當著鏡頭這麼激動。
他心中一直有個觀點,職業選手的槍法不會太差,好的擇機可以掩蓋槍法上的不足,身法才真正考驗手部細微控製力。
他還沒從回過神,掩體後的沈遲開始反擊,VF這支隊伍以反應快聞名,但在少年猛烈的攻勢下停住了。
因為少年的手速太快了。
外行人往往會迷信手速快,可過高的手速不免夾雜無效操作,然而沈遲落在鍵盤上的聲音沉穩有力,沒一個無效操作。
一槍帶走一個人。
段世終於知道少年對冠軍的篤定從何而來了,沈遲的紅發在日光下張揚奪目。
所有人屏住呼吸望向大屏幕,座位上的藍恒甚至不敢抬頭看最後的結果,直到聽到AWM破風的子彈聲。
“恭喜TTL獲得春季賽冠軍!”
主持人的聲音在十萬人的會場上響起。
「小紅毛牛逼」
「這是聯盟曆史上從PDL打到冠軍的隊伍」
「我從PDL看起的,當時隻是覺得TTL苟裡苟氣,沒想到能拿冠軍」
「歡迎進入世界賽」
屏幕前的王老師鬆了口氣,繼續給學生批改作業,而站在教練堆裡的寧老師望著沈遲走向領獎台回憶起自己曾站上領獎台,這是他離冠軍最近的一次。
葉寧聽見奪冠的消息瞬間紅了眼圈,韓渡秋用力拍向自己的輪椅。
許成掐自己的手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當感受到疼痛這名沉默的年輕人笑得像孩子般。
當隊員們走向休息區,藍恒坐在椅子上不願意走向領獎台,少年揉了揉用力過度的手問:“你真不去?”
“不太好吧。”
雖然藍恒也想站在領獎台上,然而他總決賽壓根沒上場,不好意思上去。
“那算了。”
沈遲揚眉。
紮小辮的葉寧笑了下,藍恒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
他們走向領獎台,少年捧上屬於冠軍的獎杯,萬眾矚目下望向觀眾席上的嚴雪宵,耳朵尖染上紅。
「兒媳婦!」
「崽崽好會」
「甜死了」
雖然男人的表情淡淡的,可阿裴分明看出嚴雪宵眼裡的驕傲。
*
領完獎沈遲走向觀眾席上的嚴雪宵,還沒走近便被嚴塵塵扯住了,他低頭看向地裡冒出來的小豆丁:“你不是出國嗎?”
“大伯母自己走了。”
嚴塵塵還沒說兩句就被阿裴抱走了,沈遲跟著嚴雪宵走出比賽場館。
春末的燕城溫度回落,天空開始飄鵝毛大雪,場館外碰上的陳經理恭聲問向嚴雪宵:“您今天也來看比賽?”
沈遲沒來得及替嚴雪宵點頭,下一秒清冷的嗓音落在他耳邊:“我來求婚。”
嚴雪宵斂下黑白分明的眼。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想讓少年活得驕傲肆意,想給少年最好的東西。
以及最好的自己。
沈遲望著嚴雪宵手裡拿的戶口本心臟重重一跳,紅著臉嗯了聲,被牽上手往前走。
大雪漫天。
他們在雪裡慢慢前行。
——天色透出微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