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嚴塵塵旁邊的嚴雪宵。
沈遲意思意思拔河,偏偏他導師還拿著相機拍照,似乎在認真記錄少年每個成長。
拔河比賽開始嚴塵塵帶著一群小豆丁喊加油,架不住電競一班三秒落敗。
當沈遲走回觀眾席時,嚴塵塵安慰:“我知道你儘力了。”
成柏心裡默道汗都沒流,然而小師公順著台階坐在嚴雪宵懷裡:“太累了。”
嚴雪宵給少年擰開礦泉水瓶:“是不是還要人喂你?”
沈遲眯了眯眼嗯了聲,正享受著嚴雪宵的喂水,忽然聽見清冷的嗓音響起:“論文交了嗎?”
沈遲的身體僵住了,論文壓根沒動筆,下午他坐在辦公室裡對著屏幕,久久未能下筆。
成柏恭敬地看著臉色凝重的小師公:“有沒有需要我做的?”
“我問你點東西。”
成柏立馬坐直身體:“您說。”
“你對分析哲學有什麼見解?”
這個問題就寬泛了,成柏按論文標準組織語言:“繼萊布尼茲後形而上學出現兩大轉折,一方麵以海德格爾、胡塞爾為方向的現象學抬頭,一方麵語言分析哲學出現的兩個流派共同構成英美現代哲學體係。”
沈遲邊聽邊在鍵盤上敲字,頃刻間完成五千字的論文。
可他剛把論文交到嚴雪宵手上便聽到一句:“自己寫。”
成柏望著苦惱的小師公,礙於嚴雪宵的權威不敢幫忙寫,隻能整理出份書單呈給沈遲。
沈遲回家寫論文,沒有比伴侶是老師更折磨的事了,當然不包括上課睡覺調高空調溫度。
偏偏嚴雪宵若有若無打擾他學習,把他抱在腿上親吻,因為下周就要交論文,他抵住誘惑從嚴雪宵懷裡下來。
沈遲按著成柏的書單,在書架上找到本《形而上學》,坐在椅子上翻開書。
嚴雪宵對書向來愛護,書的邊角浮出磨損,足以可見翻閱多少次。
在哲學課的熏陶下他知道形而上學探究世界根本原理,頁邊思考般的批注微微解開他看書過程中的疑惑。
不知不覺翻到頁末,書中開始探討世界到底因什麼而存在,古今先哲各有各的看法。
嚴雪宵仿佛對這個問題進行很長時間的思考,不停在紙麵勾勒,當看見熟悉的字跡後少年的心臟猛然跳動,隻見最後的批注寫成一句——
世界因沈遲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