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短,到了六點左右天色已經變暗,酒吧陸陸續續來了客人,大家逐漸忙碌了起來。
到了八點左右,是上人的高峰期。
自從出了彭燦事件之後,南橋算是一夜爆紅了,不少吃瓜群眾慕名而來,再加上後來又被營銷公司大肆推廣了一番,近期的生意是越來越好。
夜幕降臨後,陳知予他們四個忙的腳不沾地,後來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她才默許小紅去把季疏白喊進來幫忙,但即便是這樣,人手還是不夠。
就在大家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劉琳琳出現了,她來到酒吧後也不說話,一聲不吭、自覺主動地當起了服務員,動作麻利地收拾桌子,招呼客人,幫忙點單。
小紅攆了她還幾次,但是她就是不走,後來小紅也煩了,再加上實在是忙,就沒再搭理她。
其他人也是,忙到沒空搭理她。
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劉琳琳的出現確實緩解了不少壓力,而且她的手腳確實麻利,並且吃苦耐勞,乾活不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服務員。
那天晚上淩晨兩點多才結束營業,忙碌一晚上,大家皆是筋疲力儘。陳知予給劉琳琳結了一天的工資,然後讓她明天彆來了。劉琳琳沒說什麼,隻回了句:“謝謝老板娘。”然後就走了。
但是陳知予心裡清楚,劉琳琳明天一定會再來。
其實不止是她,南橋所有人都清楚。
到了第二天,劉琳琳確實又出現了,後續接連幾天也是一樣。
陳知予對她是徹底沒招了,再加上酒吧確實是缺人手,也就默許了她的行為,雖然還是一天一結工資,但也沒再趕她走過。
加菲貓和王三水對待劉琳琳一直持同情態度,所以讓她留下來當服務員,他們倒是沒什麼意見。
紅啵啵雖然還是很抵觸劉琳琳,但劉琳琳這種人軟硬不吃,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和大家一樣默許了她的存在。
至於季疏白,他聽陳知予的。
但即便他再聽話,陳知予依舊是對他愛答不理。
整整半個月過去,她就沒跟他好好說過一句話,包括晚上一起回家的路上。
早上他做好早飯,她也不出來吃,臥室房門緊閉,他怎麼敲她都不會開門。
總而言之,把他當空氣。
時間轉眼到了十二月。
新月的第一天晚上,季疏白公司加班,陳知予也沒有去酒吧,而是去了愛羽國際酒店。
去之前,她特意換上了許多年都沒穿過的晚禮服。
這套晚禮服也是她唯一一套能拿得出手的晚禮服了。
那是一條黑色的香奈兒高定禮服,魚尾款式,抹胸,高開叉,是她二十二歲大學畢業的時候哥哥送給她的,她不知道哥哥買這條禮服花了多少錢,但她知道,這筆錢他一定攢了很久。
六年了,這條裙子她一直留著,好在身材一直保持的好,裙子上身後的效果依舊煥然如新。
換好裙子化好妝,她在外麵穿了件呢子大衣,開著車去了愛羽國際酒店。
馬俊超提前告知過她,不穿禮服的話,宴會廳不讓她進。
但即便馬俊超不說,她也會穿正裝出席,因為那裡是愛羽,是爸爸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酒店,所以,她必須要以最美麗的樣子去那裡。
普通賓客來到酒店後,會將車停在酒店門口,然後會有迎賓服務員替他們將車開到指定停車場。
但陳知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五菱榮光不上台麵,於是就自覺主動地將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反正她對這座酒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行動方麵完全可以自助。
停好車後,她脫了外套,下車,乘電梯去了八樓。
馬俊超正在宴會廳外等她。
陳知予一出現,馬俊超的眼就亮了,神色中閃過了難掩的驚豔。
魚尾款式的黑色晚禮服將陳知予凹凸有致的好身材襯托的一覽無遺,同時也將女性的曲線之美發揮到了極致。
她腳上穿了雙銀色的尖頭細跟高跟鞋,身型越發的修長高挑,水鑽的耳墜和項鏈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長長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優雅搖曳,可謂是步步生輝。
紅唇黑發,肌膚勝雪。
氣質出挑,性感優雅。
人間絕色也不過如此。
不隻是馬俊超,周圍路過的來賓也都紛紛側目觀看,朝她投去了讚美與欣賞的目光。
陳知予熟視無睹,拿著一方銀色的手包,麵不改色地走到了馬俊超麵前:“走吧。”
馬俊超盯著她的臉,由衷而發:“陳姐,你今天真美。”
陳知予抬眸瞧著他:“我以前不美?”
馬俊超趕緊改口:“美!美!我的意思是今天特彆美!”
陳知予笑了一下,這才放過他:“帶路。”
“我怎麼感覺我成你保鏢了?”馬俊超身上穿著西裝,頭發依舊是奶奶灰,“不過弟弟我心甘情願給陳姐當保鏢!這是弟弟的榮幸!”
陳知予笑了:“你這小子倒是會說話。”
馬俊超一邊領著陳知予朝宴會廳走,一邊小聲地說道:“姐,今兒絕對算是富二代的局,來的全是富家公子和千金,你要是看上哪個了,趁機下手!”
他以為陳知予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釣個富二代,不然實在是說不通她為什麼要來參加這種上流圈的聚會,還打扮的這麼美。
不過他願意支持姐姐,也理解,並表示尊重。
陳知予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隻不過是想再看一眼這座與她息息相關的酒店。
當年家中破產後,父親所打造的商業帝國陸續被拍賣,其中就包括愛羽大酒店。
從那時起,她就沒再來過這裡,但並不代表她不懷念。
愛羽,愛知羽。
這裡寄存著爸爸對她的愛。
不過陳知予也懶得和馬俊超解釋那麼多,順著他的話回了句:“都有哪家的公子少爺來了?”
馬俊超:“多了去了,東輔有頭有臉的那幾家全來了!”
陳知予:“這麼給陳家麵子?”
馬俊超壓低了嗓門:“你彆看他們家是暴發戶,但是有多少暴發戶像他們家一樣能穩得住的?還一年比一年強?那幾家來也不隻是給他們麵子,多少也有人情關係在裡麵。”
陳知予一想也是。
人在名利場混,不得不照顧人情,要是太過高傲,遲早會被孤立。
而且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陳家雖然是個暴發戶,但以後可不一定了,說不準哪天就成了合作關係,所以該走的麵子工程還是要走。
馬俊超又舉了個例子:“就好比白家,白家在東輔是什麼地位?白老爺子跺跺腳半個東輔都要抖一抖,但人家的大少爺今天還是來了,為什麼?因為會做人。”
陳知予:“那倒是。”
馬俊超:“但是白少爺結婚了,孩子都倆了,你沒戲了,不過就算他單身我也不建議,因為他完美繼承了白老爺子的笑麵虎做派,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陰險腹黑,也不是什麼好人。白家小少爺倒是單純,就是單純過頭了,有點傻,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也不行。”
陳知予:“……”
你還挺上心?
馬俊超繼續盤點:“程家少爺、不對,他現在是程家家主了,喊他程總吧,程總雖然單身,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不太是個東西,我覺得你也接受不了。”
陳知予:“不太是個東西?什麼意思?”
馬俊超:“他揚了他爹的骨灰,一粒沒剩,還是當著大佛寺住持的麵揚的,聽說住持被他氣壞了,回去後臥床靜養了三天。”
陳知予:“……”
好家夥,我直接一個好家夥。
這是個狼人啊!
馬俊超繼續盤點:“季家少爺倒是可以,單身也沒什麼黑曆史,還是季家獨子,但是吧,傳說他自幼體弱多病,孱弱不能自理,至今為止還坐輪椅呢,我覺得吧,他合適!”
陳知予氣急敗壞:“他都不能自理了,還合適呢?搞不好我剛嫁過去就守寡了!”
馬俊超:“守寡多好啊,直接繼承家產,然後再包養小鮮肉,不香麼?”
陳知予:“……”
我艸,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她又氣又無奈:“你都見過這些人麼?”
馬俊超:“沒有,都是聽說的,我和他們仨混的不是一個圈子,我的等級也不夠。”
陳知予:“你就不能給我介紹點好的?”
馬俊超:“那我不得分批次說麼,白程季這三家是一夥的,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仨天天混一起,還不都這樣麼。”
陳知予沉默片刻,忽然找到了盲點:“不對啊,季家少爺都孱弱不能自理了,還敢跟另外倆狼人在一起混呢?不怕被他倆弄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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