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姐姐、想和我結婚嗎?……(1 / 2)

栽進你掌心 張不一 18883 字 3個月前

陳知予的手機已經快被打爆了, 無需多想,一定是紅啵啵他們三個人打來的。

最近一段時間,酒吧的生意都很忙, 少了她和季疏白去幫忙, 剩下的幾個人一定全都忙到了暈頭轉向。

但是,陳知予卻一直沒接電話, 一是因為顧不上, 二是因為……少兒不宜的聲音不適合在電話裡播放。

後來她乾脆伸出顫抖了的手, 勉勵維持了三秒鐘的清醒, 艱難地打字, 在“南橋一家人”的群裡回了個:【今天有事, 不去】然後迅速把手機關了。

關機之後, 二人世界徹底清靜了, 再無任何外力打擾。

這一晚上,可謂是無拘無束、放肆縱情的一晚。

陳知予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身心激蕩過, 哪怕是縱馬馳騁的時候。

但她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確實不複當年勇了,體力明顯跟不上了。

猛還是弟弟猛,她差點死在他的床上。

最後一次結束的時候,她徹底筋疲力儘,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地躺在他的身邊,仿若一具被掏空了力氣的軀殼,就連手指頭都是軟的, 柔若無骨。

季疏白握住了她柔軟的手, 與她十指相扣,側臉看向她,雙眸明亮, 又帶著笑意:“姐姐是我的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纏綿過後獨有的低沉與沙啞,卻又不失繾綣與溫柔。

陳知予微微側過了臉,對上了他的目光。

她發現他笑得很滿足,又帶著難掩的開心,像是一個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念許久的糖果的小孩。

她不禁有些詫異,他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他心裡不是一直有一個喜歡了多年而不得的女人麼?

那個女人總不可能是她吧?

這個想法才剛在腦海中冒出,就被她否定掉了:不可能,她之前根本不認識他。

想了想,她腰身軟軟地翻了個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垂眸瞧著他,又問了一遍:“你愛不愛我?”

其實這個問題,在纏綿的過程中,她已經問了很多遍。

季疏白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眸光專注看著她,不厭其煩地回答:“愛。”

陳知予用手指輕輕地點著他的心口,語氣幽幽地問:“我和你的女神,你更愛哪一個?”

季疏白有些想笑,但忍住了:“我隻愛你。”

陳知予冷哼一聲:“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

季疏白:“姐姐想讓我怎麼樣?”

陳知予輕歎口氣,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我想讓你隻上我的床。”

她的耳朵緊貼著他的心口,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輕而有力的心跳聲。

季疏白抬起了左手,溫柔地覆在了她的腦後,柔聲保證:“好,就聽姐姐的。”

陳知予又揚起了腦袋,話裡有話地問:“萬一有一天,有一個比我更合你心意的女人出現呢?”

季疏白:“不會有這麼一天。”

陳知予:“你怎麼這麼確定?”

季疏白很認真地回答:“因為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屬於姐姐的。”

從十年前,那個七月二十日的夜晚,她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屬於她了。

陳知予莫名有點感動。

雖然不清楚他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但她還是滿足於這個答案的,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又伸長了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再次將頭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聲,出乎預料地能夠令她心安,如同無家可歸的鳥兒終於找到了歸宿一般。

這時,季疏白忽然問了她一句:“姐姐愛我麼?”

他的語氣中,帶著緊張,又帶著難掩的期待。

多年以來,他所奢望的,不過是她的愛。

哪怕是一點點的愛也行。

陳知予卻怔了一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愛不愛他。

她與他的相識,本就是一場交易,從一開始她就是為了三百萬而故意接近他、勾引他、用儘渾身解數讓他愛上自己,所以她不確定自己對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把愛情童話當真的小女孩了,愛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夢幻,遠不如生活實際,所以自從十八歲過後,她就沒再期待過愛情。

她雖然很喜歡季疏白,也願意跟他上//床,但她卻從沒考慮過他們的以後。

她隻是走一步看一步。

因為過往二十八年的人生經驗告訴她,“以後”這種東西也太過虛無縹緲了,比愛情還要虛無縹緲,所以她從不考慮以後,今朝有酒今朝醉。

十年以來,除了季疏白,沒人能讓她這麼醉過,所以她就醉了,至於醉了之後怎麼樣,她沒想過。

說不定明天早上起來她就拍拍屁股走了,或者拿到三百萬之後她就不再愛他了,又或者過一段時間後,季疏白對她沒有了新鮮感,然後主動離開了她……既然以後那麼不確定,她為什麼要去考慮以後呢?既然連以後都不想考慮,又何必糾結自己愛不愛?多勞心啊,所以她也從來思考過自己到底愛不愛他。

但是吧,她又不想讓和尚弟弟失望,思量片刻,她抬起了眼眸,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溫柔又堅定地啟唇:“我當然愛,我最愛的就是你了。”

季疏白愣了一下,他很了解陳知予,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否在撒謊,眼眸中蘊藏的星光瞬間暗淡了下來。

他知道,她在撒謊,卻沒有多言,片刻後,沉聲回了個:“嗯……”

陳知予朝他笑了一下,然後再次將腦袋枕在了他的心口,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就這麼抱著他,與他肌膚相親,貪婪地享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其實家中的溫度很高,因為屋子裡麵有地暖,即便是室外下了大雪,人在室內也像是過夏天般溫暖。

但她還是想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汲取他的溫暖。

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冰窖,他是唯一的熱源,離開他就會被凍死。

忽然間,她做了一個決定:先把任務放一放,過幾天再說。

雖然她已經決定了等任務完成後分他一百五十萬,幫他還清家裡麵欠的外債,但是她並不確定季疏白要是知道了自己當初接近他是彆有目的之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心灰意冷離她而去?

雖然她隨時都能接受他的離去,因為她已經明白了“離彆”是人生常態,但現在她還暫時不想讓他離開,還想再多抱他幾天。

所以她決定,先不理會這個任務,反正貴婦也沒規定時間。

下定決心後,她忽然安心了許多。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她甚至開始感覺到了困倦。

就在她即將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著時,季疏白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我相信,姐姐是愛我的。”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陳知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回道:“你相信就行。”

愛情這種東西,本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不清楚自己愛不愛他,但隻要能讓他相信她愛他,比她真的愛他更重要。

麵對著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季疏白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深切的無力感,即生氣,又無奈。

她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特彆的沒心沒肺,讓他恨到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抽身走人再也不管她了,讓她自生自滅,但是……又舍不得這麼對她。

這個混蛋,總是讓他又愛又恨,欲罷不能。

輕歎口氣,他無奈地說了句:“如果有一天,姐姐不要我了,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陳知予一臉迷惑地看著他:“什麼心理準備?誰做準備?”

季疏白麵無表情:“你。”

陳知予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滿不在意地笑著回道:“我把你踹了,還需要提前做心理準備?該作準備的不是你麼?”

季疏白直勾勾地盯著她,淡淡地、狠狠地啟唇:“因為我一定不會放過姐姐。”

陳知予:“……”

季疏白輕輕撫摸著陳知予的臉頰,聲色極其溫柔:“我那麼愛姐姐,所以,請姐姐一定不要辜負我,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他的語氣柔情似水,但陳知予還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死亡威脅,再一想三百萬和欺騙感情的事兒,她的心和肝就開始發顫,還不由自主地做個了吞咽的動作。

臭和尚果然,不好惹。

季疏白垂眸瞧著她,明知故問:“姐姐怎麼開始發抖了?是因為冷麼?”

陳知予隻能回答:“對、對對、冷、有、有點冷。”

因為心虛,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季疏白咬字輕緩:“我來幫幫姐姐?”

陳知予預感到了什麼,大驚失色:“不需要!”

再來一次,她真的會死!

求生欲地驅使下,她本能的想逃,然而未遂,她都沒來及的從他身上起來,就再一次地被他壓在了身下。

陳知予氣急敗壞:“我都說了我不需要!”

季疏白垂眸瞧著她,眸色深邃,緩緩啟唇:“可是,我需要姐姐,姐姐幫幫我好不好?”

他的聲色低醇,撩人,又帶著點男性在欲//望湧動時獨有的沙啞。

是荷爾蒙的氣息。

陳知予完全無法抵抗。

如果抵抗了,就是自己不知好歹!

所以她隻能選擇,閉眼享受。

……

陳知予不清楚自己昨晚是幾點睡的,但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季疏白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她不確定季疏白是不是去上班了,就想喊他一聲,看他在不在家,但是就在張嘴發音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並且啞得厲害——自從送了暖氣之後,屋子裡的氣溫就變的乾燥了,再加上昨晚沒節製,現在就遭了報應。

喉嚨深處還特彆乾燥,急需來點水滋潤一下。

陳知予喊不了人,隻好自己去倒水,但是從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渾身酸疼,尤其是腰和腿,簡直像是要散架,感覺比她在訓練場上騎著馬跑一百圈後還要累。

這就是縱//欲過度的後果。

今晚絕不再上弟弟的床!

再上她就是狗!

陳知予一邊在心裡發誓,一邊咬牙抵抗著身上的酸痛,艱難套上了睡裙,撐著床下了地。

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因為疼。

拖著幾乎散了架的身體、慢吞吞地挪騰到餐廳後,她才發現季疏白不在家。

白色的餐桌上放了張藍色的便簽紙,色彩差異十分醒目,陳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即走到了餐桌旁,拿起便簽紙看了一眼,上麵用黑色簽字筆寫著幾個字:【飯在冰箱裡】

陳知予曾學過多年的書法,看到手寫的文字後第一反應不是讀內容,而是看字體。

雖然這張小小的便簽紙上隻簡簡單單地寫了五個字,但是排列公正、間隔有序,並且字跡絕美,筆走龍蛇入木三分,正可謂是矯若遊龍,翩若驚鴻,陳知予一下子就被驚豔到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便簽紙看了好幾秒鐘,滿目讚賞之色。

欣賞夠了季疏白的字跡後,她才開始看內容,緊接著就蹙起了眉頭。

就寫了個“飯在冰箱裡”?昨天你跟我啪/啪/啪的時候可沒這麼樸實而無華!

你的騷話呢?你的情話呢?你的我愛你呢?最最最起碼是不是要加上一個“姐姐”?得到我了之後連“姐姐”都不喊了麼?!

嗬,男人!

陳知予氣憤地把便簽條拍到了桌子上,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舉起杯子一飲而儘。

放下杯子後,她用手背擦掉了唇邊的水漬,然後去了趟衛生間。

就連上廁所都是疼的。

媽的!

做人果然不能太放縱,不然需要後果自負!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從馬桶上站了起來,顫著腿提上了內褲,摁下衝水按鈕後,她走到了鏡子前。

鏡子裡的那個身穿墨綠色絲綢吊帶睡裙的女人,一副縱欲過度模樣。

鎖骨、脖子以及胸口處皆遍布吻痕,漆黑濃密的長發有些蓬鬆淩亂,眼皮微微有點腫,眸色中帶著疲憊和困倦,卻又帶著點迷離醉意,像是還沉浸在昨晚的醉生夢死中沒有清醒過來。

不知不覺間,腦海中又開始重溫昨晚的纏綿記憶。

全都是限製級的畫麵。

昨晚臨睡前她還去洗了個澡,因為實在是太粘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