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陳朝輝如同一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陳知予和紅啵啵才停手。
陳知予站在陳朝暉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微抬起了手中的鐵棍,指著他的臉,語氣冰冷到令人不寒而栗:“以後不許再去找劉琳琳,你去找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陳朝輝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既痛恨這個女人,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讓她像條母狗一樣跪在地上向他求饒,卻又畏懼她,生怕她再次動手打他,隻得忙不迭地點頭,咬著襪子含糊不清地保證:“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找她了!”
陳知予滿含威脅地看了他一眼,又抄起鐵棍朝著他身上狠狠掄了一棍子,然後才和紅啵啵一起去了臥室,替劉琳琳收拾東西。
倆人拎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陳朝輝依舊癱在地上,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了,但是陳知予和紅啵啵誰都沒管他。
他受得這點罪,和劉琳琳替他受得罪比起來,屁都算不上。
拎著行李箱下到三樓的時候,倆人也沒忘了把鐵棍和板磚物歸原處。
後來陳知予開著車,帶著紅啵啵和劉琳琳回了南橋。把劉琳琳送到紅啵啵的房間後,陳知予召集了三人組,在一樓大廳開了個簡單的小會。
她沒有具體地跟加菲貓和王三水講述發生了什麼,因為她答應了劉琳琳會保密,隻簡單地跟他們說了一下劉琳琳身體出了點小問題,又跟男朋友分手了無處可去,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她要住在南橋。
加菲貓和王三水也沒多問,因為他們倆剛才也看到了劉琳琳,情況確實不太好,所以也沒反對她住在南橋,更何況,小紅都同意把房間借給她了,他們倆也沒什麼好說的。
後來小紅就上樓收拾東西了,加菲貓和王三水打掃衛生。
陳知予坐在了季疏白經常坐得那個位置上,先給自己訂了份外賣——從起床到現在,她一口東西都沒吃,已經快餓死了——然後又給劉琳琳訂了份雞湯,最後,她給季疏白打了個電話。
打電話的目的是想讓他下班後回家收拾東西,以後搬到她的房間住,把次臥給紅啵啵騰出來。
然而電話撥出後她忽然回想到了他今天早上問她的那個問題:“姐姐、想和我結婚嗎?”
那一刻她下意識地想掛斷電話,因為她很擔心他會再次問這個問題,也擔心他會因為她今天早上突然掛斷了他的電話而生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但是來不及了,電話已經被接通了。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如同潺潺流水,又如同暖暖春風:“怎麼了?”
他好像沒有生氣,陳知予不由舒了口氣,心情也輕鬆了一些,然後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最後說道:“把衛生間的東西也拿過來吧,客廳的那個衛生間留給啵啵用,咱們倆用臥室的。”
季疏白耐心地聽完了她的交代的所有事情,聽話懂事地回道:“好,我一定會圓滿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務。”
他又開始喊她“姐姐”了,是不是說明,結婚的事翻篇了?
陳知予再次舒了口氣:“行,那就先這樣吧……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睡覺不認床吧?”
她想著,他如果認床的話,那就不讓他搬了,換她搬。
季疏白乖乖巧巧地回:“我不認床,我隻認姐姐,隻要姐姐在身邊,我就能睡著。”
陳知予被哄開心了,笑著回道:“行了,那就先這樣了,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季疏白:“好。”
陳知予卻一直沒掛電話,直到季疏白掛了電話之後,她才放下手機。
過了沒多久,外賣員來了電話。
這應該是個新騎手,不熟悉酒吧街的位置,沒找到南橋在哪,陳知予隻好讓他在酒吧街的街尾等著,自己出門取餐。
明黃色的外賣服裝很顯眼,陳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出了酒吧後快步朝著街尾走了過去,即將走到外賣員麵前的時候,她的視線中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傅雲潭。
傅雲潭孤身一人站在馬路對麵,眉頭微蹙,薄唇不安地抿著,看向陳知予的目光十分無措。
對於小黑的事情,他很自責,也很愧疚,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求得她的原諒。
他明白小黑對她的重要性,也明白小黑的死意味著什麼。
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他想靠近她,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卻又不敢靠近,因為沒有底氣。
他也知道,她現在很抵觸他排斥他,甚至是恨他,所以他隻敢也隻能這麼遠遠地望著她,不然她隻會更討厭他。
陳知予看到傅雲潭後,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從外賣員手中取了外賣後,她轉身回了酒吧。
回到酒吧後,她先把雞湯給劉琳琳送上了樓,然後開始狼吞虎咽地吃飯,吃完飯沒多久,南橋就開始營業了。
又是忙到暈頭轉向的一天。
中途劉琳琳還下來了一趟,非要幫忙,後來被陳知予罵了一頓,才老老實實地上樓了。
季疏白收拾完東西就從家裡趕來了,有他加入後,南橋四人的壓力被緩解了不少。
兩點打烊,差不多兩點半的時候,陳知予開著車帶著季疏白和紅啵啵回家。
到家已經快三點了。
紅啵啵並不想當超級無敵大瓦數的電燈泡,進家門後匆匆換了雙拖鞋就拉著行李箱朝著次臥跑了過去,跑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盯著陳知予和季疏白:“你們倆晚上不會發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吧?”
陳知予:“……”
季疏白:“……”
陳知予無奈地歎了口氣,保證:“絕對不會,放心吧!”
季疏白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紅啵啵這才拉著行李箱進了臥室,並關上了房門。
陳知予和季疏白換好鞋後,也一同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陳知予直接仰麵躺到了床上,長長、長長地舒了口氣,對季疏白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今天經曆了什麼!”
季疏白關上了房門:“怎麼了?”
陳知予從床上坐了起來,無意識地朝他伸出了雙手,等季疏白走到她麵前後,她像是個粘人的小孩似的抱住了他的腰,抬頭看著他,道:“我今天和小紅一起去把劉琳琳的那個渣男前任暴打了一頓。”
季疏白抱住了她的肩頭,聽聞她的話後,神色中劃過了驚訝和詫異,立即問道:“對方傷得嚴重麼?報警了麼?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家裡有個叛逆的混蛋,遲早會鬨出法律事件,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就在他準備拿手機給天立的法務部長打電話的時候,陳知予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埋怨道:“你還挺關心他呢?你怎麼不問問我受傷沒?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季疏白:“……”
看你這皮實的樣也不像受了傷。
但如果在老婆麵前沒有一點求生欲的話,那下一個被打得很可能是他,所以他趕緊亡羊補牢,關切不已地詢問:“你沒事吧?”
陳知予哼了一聲:“當然沒事了,要是真有事的話,等你來關心,我早涼了!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狗得很!”
季疏白:“……”
不明白為什麼就挨了罵,但也不敢說話。
陳知予抬眼瞧著他,質問:“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打他?”
季疏白立即按照老婆的要求詢問:“你為什麼打他?”
陳知予:“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答應了劉琳琳,我要保密。”
季疏白:“……”
陳知予:“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季疏白非常配合:“你問。”
陳知予:“我現在就是想不明白,那個男的把劉琳琳渣的遍體鱗傷,劉琳琳為什麼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如果換成咱倆,你要是敢那麼對我,我早把你閹了。”說著,她還比了個剪刀手,朝著他的那裡比劃了一下。
季疏白把她的手打開了:“我永遠不會那麼對你。”
陳知予抬頭看著他,壞笑著問:“你是怕我閹了你?”
季疏白無奈地歎了口氣:“因為我愛你!”
真正愛一個人,永遠舍不得讓她受傷。
陳知予心尖一顫,望著他無奈又溫柔的目光,有點動情了,揚起了下巴,朝他噘了噘嘴,求親親。
季疏白笑了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吻著吻著,陳知予就被季疏白壓在了床上。
隔壁房間有人,陳知予也不敢太放肆,小聲叮囑道:“你輕點,啵啵在隔壁!”
季疏白言簡意賅:“不用管她。”
陳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