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如一支離弦之箭似的,瞬間飛了出去,然而還沒飛出五米呢,一根小小的注射器從空中飛來,“啪”的一下紮進了它的屁股裡。
麻藥很快就起了作用,大金的速度逐漸減慢了,然後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賽馬場的獸醫這才有機會接近它、給它療傷。
陳知予的右臂脫臼了,小拇手指還骨折了,被韁繩勒的,指頭上的三段骨節全部錯位了。
但她愣是一聲沒吭,確定兒子沒事之後,她才淡定不已地說了句:“誰送我去趟醫院,我得去正正骨。”
陳不醉的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除了震驚,就是錯愕。
到了醫院後,母親被送進了手術室治療。
在手術室門外等父親的時候,師父告訴了他,他的母親,就是他心中的獨一無二的王者、是當年的那個驚才絕豔的陳家姑娘。
她再也不騎馬了,是因為她的馬死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她這輩子不可能再上馬。
而且她今天的行為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扯下馬,然後被馬蹄踩得粉身碎骨。
一個母親,也隻有為了孩子,才能爆發出奮不顧身的力量。
後來,陳不醉還聽師父講了,當年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女,是怎樣從神壇跌落到了泥濘的人間,然後跌宕紅塵中摸爬滾打了十年。
他沉默又愧疚著聽師父講完了母親的故事,終於明白了,他的母親,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後來,父親趕到了醫院。
他完全是一路狂奔到了手術室門外。
看著父親驚慌失措氣喘籲籲的模樣,季雲舟也明白了,他的父親,支持的並不隻是他的夢想,還有多年前的那個陳家姑娘,沒有完成的夢想。
他在幫母親彌補多年前的遺憾。
父親愛母親,就像是愛自己的生命。
父親對母親而言,也是生命般的尋在,但卻是新生。
是他拯救了那個跌落到泥潭裡的陳家姑娘。
陳知予的右臂隻是脫臼,很快就被接上了,但小拇指卻嚴重骨折,還穿了鋼釘固定,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手術才出來。
那天,手術室的大門一打開,季疏白就衝了過去,卻不敢碰她,因為不清楚她身上到底哪裡受傷了,擔心自己會弄疼她,隻能手足無措地看著她:“除了手和胳膊,還有哪裡受傷了?”
“隻有手。”陳知予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展示了一下自己那隻被包成粽子的小拇指,“彆的地方沒事,放心吧,死不了,還能再來一次。”
季疏白的臉色一沉。
陳知予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我會好好養傷的。”
季疏白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然後麵無表情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似乎是打算秋後算賬。
季雲舟渾身一僵,背後開始發涼。
陳知予見狀立即挽住了自己老公的胳膊:“你瞪他乾什麼?大金受到驚嚇也不是他的錯,他充其量就是心裡沒數,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而已。”
季雲舟:“……”
我怎麼感覺你在趁機嘲諷我?
陳家姑娘很了不起麼?
是的,很了不起……
季疏白卻無動於衷,麵色鐵青地盯著自己兒子,冷冷啟唇:“回家再說。”
季雲舟:“……”
明擺著,還是要秋後算賬。
奶奶,救命!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