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號比賽, 陳不醉提前三天就跟著師父和隊友們一起抵達了西輔。
這次比賽的規模不大,僅是個全國範圍內的友誼聯賽,但參賽人數並不算少。
陳不醉一行人是最後抵達的參賽團隊。
賽方安排住宿, 參賽人員全都入住在西輔北郊賽馬場旁邊的一座酒店裡。
十七號下午,陳不醉一行人抵達了酒店, 他們辦理入住的時候,酒店三樓的大廳裡正在舉行聯誼晚會。
這場晚會的主辦方是西輔本地的參賽團隊, 為儘地主之誼,從而組織了這場晚會。
比賽開始前的半個月, 他們就給各地區前來參賽的團隊發送了了邀請函,包括東輔團隊, 但是以“東道主”自稱的西輔團隊,卻沒並沒有等待東輔的團隊抵達便召開了這場聯誼會。
顯然,是要從一開始就將“與東輔團隊勢不兩立”的態度清楚表明。
三樓大廳一隅,有一圈真皮沙發,圍坐著一幫來自全國各地的女選手。
女生在一起, 無外乎聊八卦——
“誒, 你們誰見過季雲舟?聽說長得特彆帥!”
“上次去東輔比賽的時候我見過一次,真特帥,而且特牛,隻要他參加的比賽,第一名毫無疑問,絕對是他!”
“他家裡還挺有錢吧?”
“聽說是個富三代,但具體什麼背景不太清楚, 反正挺低調。”
“切, 季雲舟還低調呢?季少爺就差把‘老子天下第一牛’這幾個字寫臉上了吧?”
前幾個女生提起季雲舟時, 神色中皆是仰慕, 唯獨這個女孩,語氣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一時間,所有女生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女生身穿一襲白色長裙,五官精致,漂亮又高傲,語氣冷冷冰冰,對季雲舟蔑視到了極點:“你們知道這次比賽的讚助商是誰麼?是天立集團,集團老總姓季,季雲舟也姓,他不得第一誰得第一?那個姓季的其實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垃圾貨色。”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真的假的?季雲舟竟然是天立老總的兒子?”
“那要是這樣的話,這比賽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東輔那幫人肯定肯定贏定了呀,男女組第一肯定都是他們的,咱們不全都是陪跑的麼?”
剛才那位出言辱罵季雲舟的女孩再次開口:“不然你們以為呢?咱們啊,都是季公子用來練手的玩具。”
她的話音剛落,坐在她旁邊的另外一位女生忽然厲聲嗬斥住了她:“你夠了!”
李芋月怯生生地看了自己的師姐一眼,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師姐周然眉宇清冷,雖說五官算不上精致,但卻令人驚豔,周身氣場也帶著一股高冷的氣息,是位冰美人,她的師妹們也相當的聽命於她,想來,是個在隊伍中很有威望的人物。
周然訓斥完自己的師妹後,又冷冷地對著眾人說了句:“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而已,大家也不必當真。”
李芋月明白師姐這番話的意思不是為了季雲舟開脫,而是擔心大家會因為懷疑比賽不公而退賽,導致這次的賽事被迫取消。
這次比賽對師姐很重要,所以她不允許比賽出任何差池。
思及至此,李芋月抿了抿唇,後悔自己一時衝動逞了口舌之快,又立即彌補了句:“我也是聽網友說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確定,說不定隻是巧合。”
一名女生回道:“我覺得巧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季雲舟從沒說過他爸是天立老總。”
另外一名女生倒是抓到了重點:“你到底是聽誰說的?”
李芋月回道:“咱們不是有一個官方大群麼,群裡有一男的加我,我聽他說的。”
又有人問:“他為什麼跟你說這些?他認識季雲舟麼?不認識就是造謠。”
李芋月:“他跟我說他是東輔團隊的,很熟悉季雲舟。”
“他要是騙你呢?”
李芋月聳了聳肩:“那和我有什麼關係?隻能說明季雲舟人緣不好,人品低劣,不然怎麼會被自己團隊的人誣陷?”
大家麵麵相覷,感覺李芋月這話說的實在是有點蠻不講理。
這時,周然也冷冷地接了句:“我也同意季雲舟可能是被誣陷的,但他的人品嘛,確實是有待考證。”
雖然她沒見過季雲舟,但對季雲舟的態度卻和自己師妹一樣,很厭惡。
圍繞著季雲舟的傳聞毀譽參半。
有人覺得他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是騎射場上的不世之材;有人卻覺得他就是個空有著一副好皮囊,卻不學無術、靠著家庭背景耀武揚威的紈絝子弟。
西輔隊的人,對季雲舟的態度,全都是後者。
周然剛才雖然嗬斥住了師妹對季雲舟的詆毀,但她完全是擔心比賽會被影響,而不是因為相信季雲舟。
聽圍周然的話後,坐著的女孩們又一次的麵麵相覷,其中有一女孩沒好氣地說了句:“你們西輔團隊對人家東輔隊的偏見是不是太大了?歡迎派對不等人家就算了,現在還在背後詆毀人家,算什麼好漢?”
周然冷冷道:“你又算什麼好漢?要是真的替東輔隊委屈,為什麼要來參加宴會?該聽的你都聽了,不該聽的你也聽了,現在又來當什麼理中客?”
女孩不說話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直接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的遠遠的。
和她同隊的女孩也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好氣地看了周然一眼,也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