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兜圈子,直接提出了“合作”的訴求。
“我這個人,占有欲很強,不喜歡彆人進入我的地盤。”
景旭陽沒聽明白,耐著性子等虞致繼續講。
“蘇總這個人吧,花心歸花心,可他走腎不走心。”
“嗯。”
這點,景旭陽認同。
親眼看著蘇總從疑似情敵成了蘇時樂的親爹,他深有感觸。
愛情上的渣男,當起爹來,像模像樣,護短得很,他也頭疼。
“我暗戀蘇總多年,看他找回走丟多年的孩子,自然也替他高興,可你不覺的蘇鈺對兒子關注過火了嗎?”
虞致想起最近一連串的碰壁。
幾次以公司名義提出跟鬆果集團合作,都被推諉——不是顧安平出來接待,就是廣告部經理……蘇總也太不務正業了。
這話景旭陽的就不敢接了,他還在蘇總的考核期內。
虞致酸得厲害。
“這些年,蘇總花心我忍了,反正他隻是玩玩而已,可蘇時樂,不過是半路撿回來的兒子,都多久了?他像變了個人似的,都不出去花天酒地了,眼裡隻有兒子一個人……”
景旭陽聽不下去了。
“冒昧問一句,您真的愛蘇總嗎?”
虞致像聽到了天大笑話,笑得有些扭曲了。
“他是我初戀,我認識他二十多年了,你說呢?”
景旭陽蹙眉,他想起虞致不近女色,甚至有性冷淡的小道傳聞,難以置信。
二十多年的暗戀,好慘!
他又想走了,這樣的追人經驗,他不聽也罷。
可是這次,該找啥借口?累覺不愛。
大概是難得遇上“知音”,虞致提起蘇總來講個不停。
“彆人都說蘇鈺是風流成性,是個玩弄彆人感情的渣渣,可我就愛他這點。”
受虐狂?
景旭陽眼神變了,為對麵看上去光鮮亮麗的虞致,默哀三分鐘。
“我能容忍他玩,容忍他花心,決不能眼睜睜看他對彆人動真情。”
景旭陽友情提示,“蘇時樂是他兒子,親父子。”
“那又如何?我不允許任何人吸引到他的全部注意力。最可恨的是,我至今,無論如何都查不出這孩子是哪來的野女人替他生的?”
“他明明一點都不喜歡小孩,蘇家人論花癡一個賽一個,父子間都能成仇人,跟冷血動物似的,怎麼到蘇鈺這裡,就是變成好爸爸了?”
看著吃醋到情人兒子頭上的虞致,景旭陽不由感歎,難怪二十年都沒追到蘇總,活該!
“你什麼眼神?”
虞致食指敲了幾下桌子,不滿意景旭陽這個聽眾的態度。
“彆小瞧我,你費心費力背著人穿梭半個安城,有蘇鈺那個護短的老母雞,啥好處都沒撈到吧?男人嘛,牽手容易,摟摟抱抱有嗎?親親有嗎?更不用說床上那些不可描述……”
景旭陽彆過臉,他在基地呆久了,男人間的葷段子也聽過不少,可坐在這裡跟虞致聊這檔子事,還是讓他很羞恥。
偏偏虞致說起來,沒完沒了。
景旭陽看著風度翩翩的虞致,不得不承認,男人保養得好,四十歲也能是一枝花,不對,百度資料顯示——虞總還沒四十。
可二十年前沒追到人,四十歲還有可能嗎?
景旭陽忍不住刺了一句,“總比您二十年都沒追到人強吧。”
雄性動物哪裡能容忍被人小覷?
虞致立即反駁,“你小子還嫩著呢,我是沒追到,可是親也親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這句話,信息含量太大。
景旭陽能搞得了研究的大腦都差點死機。
終於看到景旭陽冰山臉意外的表情了,虞致端起茶杯,又下了一劑猛藥,“為了表示我合作的誠意,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景旭陽有不好的預感,果然,聽虞致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我對蘇鈺來說,也應該是特殊的存在,畢竟我們發生關係那次,彼此都很難忘,蘇總他裡麵——”
景旭陽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站起來,求生欲極強的提前告辭。
“抱歉,真有要事,我先走一步。”
正在回味的虞致,晚了一步,沒攔住人。
景旭陽離開飯館,一直駕車到僻靜處,確認周圍沒有攝像頭,熄火,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悔不當初!
他就不該被蠱惑,還以為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
唐梓耀不靠譜,聽說他的車禍事故後——專門打電話過來嘲笑他無可救藥了,他躺平任對方吐槽半小時,等他問到該如此討好蘇總,這個老婆奴,立馬把電話掛了。
不就是他老婆跟蘇總關係匪淺,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百度和網友也不靠譜,不是招式老得掉牙,就是操作性太低。
他隻是想找個人問問,該怎麼追人,沒想到會聽一耳朵蘇總——他未來老丈人的情史八卦。
要命了。
景旭陽驅車回安城,硬著頭皮給蘇總打了電話。
與其跟人心叵測的虞致“合作”,他還不如坦白從寬。
他懶,懶得算計來算計去,太累。
還是賣了虞總,討得蘇總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