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雖然我下學期才跟新生一起入學,可你都入職了,我們光鮮亮麗的景教授,總不能剛,就傳出道貌岸然的景教授,在大學禮堂,迫不及待對新生圖謀不軌。”
景旭陽深呼吸,仰頭盯著天花板——這小妖精,天生是他的克星!
嘴上說個不停,活脫脫一個縮小版花花公子,可接吻時生澀得很,連換氣都不會,傻乎乎的,偏偏轉頭又不知死活的開黃腔……
大概是嘴上的巨人,行動的矮子?不過,他喜歡!從第一眼見到人,再也沒舍得移開眼睛了。
蘇時樂拿不配合的景旭陽沒辦法,乖乖趴在男人溫熱的懷抱裡好一會兒,才蔫蔫的問,“去你家還是我家?”
“傻了,忘了我們住隔壁了。”
“那還是你那邊吧,我答應過土豪爹,一個人在家裡不放你進門。”
景旭陽沒再說話,直接扛起懷裡的蘇時樂,大步流星往外走。
突然的失重讓蘇時樂嚇一跳,趕緊抱著景旭陽的胳膊,所有旖旎心思全沒了,抓狂道,“景旭陽,你好樣的!你白瞎一身腱子肉,除了背人還有扛人,還能不能乾點男人……”
出了校園,景旭陽隨手把身上的校服扯下,塞進路邊的垃圾桶,脫了教授這身皮,直接爆了粗口,“等回家就乾你!”
蘇時樂有點被鎮住了,激動得渾身發抖,熱淚盈眶。
對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還是激將法管用。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馬上要擺脫魔法師身份了?
興奮,激動!
隻是不知道景旭陽家裡有沒有……應該有吧,景旭陽都告白這麼久了,追人都追到了家門口,難道隻想著柏拉圖精神戀愛?……
蘇時樂瞥了一眼鎮定自作的司機景旭陽,撇嘴,哎——穿緊身背心的兵哥哥真好看,想摸……
一路腦補出高鐵車的蘇時樂,根本沒留意,鎮定自若的老司機,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如果不是夜深人靜走的偏僻路,早被警車攔下了。
半個小時後,抵達家門口,蘇時樂解開安全帶,撒歡的往景旭陽家裡衝。
而景旭陽站在大門口,卻遲疑了。
蘇時樂很自然的挽上景旭陽的手臂,整個人樹袋熊似的掛在男人身上,催促,“開門呀!”
景旭陽一臉麻木的掏出鑰匙,手抖得厲害。
他多希望有時光穿梭機,回到早晨出門前,他一定要客廳裡的毛絨絨都收起來,嗯,扔是舍不得的,全是悉心收集的珍藏品,有些都跟他好多年了,最多關進小黑屋。
蘇時樂狐疑的看著景旭陽,還以為他是為接下來的那檔子事激動得手抖,心底偷偷腹誹:原來不止他這個老處男瞎幾把緊張,景旭陽也猴急成這樣。
這個認知讓蘇時樂挺開心的,咧嘴笑了,“景教授,都到家了,彆慫啊,不就是乾嗎?”
景旭陽一哆嗦,插在裡麵的鑰匙一歪,門鎖應聲而開。
蘇時樂就像打開籠子的小鳥,迫不及待推開門衝進去了。
映入眼簾的是客廳沙發,旁邊是一米多高的毛絨熊,粉色的!沙發上,茶幾上,電視機上,櫃子上……隨處可見的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蘇時樂就像誤入了毛絨玩具商店。
“啊——?”蘇時樂倒退回門口,目瞪口呆的問,“我……”
景旭陽搶先說,“這房子是虞致的。”
“哇,他一個精英男,好變態啊!”蘇時樂脫口而出,“這麼娘炮還想追我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說著蘇時樂放心的拍拍胸脯,“還一起去跑溫泉?肯定是我爹泡他了……”
景旭陽原本的後半句梗在喉嚨裡,不敢再說玩具是他買的,順水推舟變成了另一句話,“他應該挺願意的吧,都暗戀蘇總二十多年了。”
“啥?”這消息勁爆得蘇時樂竄了一竄。
他掰著手指算了算了,“二十年?幸虧我爹眼神好,沒看上他,要不就沒我啥事了。”
“不對!”蘇時樂把頭搖成撥浪鼓,這是小黃文,一切皆有可能的小黃文,二十年前……他可是豪門老男人親生的!
二十年前!啊啊啊!蘇時樂想到某種可能,有些崩潰的自言自語,“不行,土豪爹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八卦……肯定是我想多了……我去衝個冷水澡給大腦降降溫……”
景旭陽有些眩暈,跟不上蘇時樂的腦回路,呆滯在原地,下一秒又接收到少年熱情洋溢的邀約,“你要不要一起洗呀?”
景旭陽咽了下口水,拿出最大的毅力,拒絕,“不了。”
蘇時樂搖搖頭,這木頭疙瘩,真不解風情,“那你借我件睡衣穿吧!”
景旭陽看著邊走邊滿地亂扔衣服的蘇時樂,口乾舌燥的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
把臟衣服送到洗衣籃時路過客廳,景旭陽突然感覺滿屋的玩具也沒有那麼吸引他了,他又了新的更好的“毛茸茸”!
隻是可惜他的小黃鴨睡衣,從國外漂洋過海寄回來,不知要多久。
在淅淅瀝瀝的洗澡水聲中,景旭陽掐了一把大推開,用疼痛換回的理智,一瘸一拐去翻衣櫃,跟成堆的玩具相比,他的衣服少的可憐。
外衣多是千篇一律的迷彩服,不適合細皮嫩肉的蘇時樂,內衣倒是成打批發的純棉,全新過水的,隻是型號目測是不合適的……景旭陽艱難的從內衣上移開視線,隨便拿了一件純棉襯衫,還有迷彩褲,掛在衛生間門口。
又溜達回屋,把床上的毛絨絨全橫掃一空,能塞櫃子裡的塞櫃子裡,不能的搬去客廳,最後笨手笨腳的換了全新的床單被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