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陽一臉怨念的跑到客廳等著蘇時樂回來呢,司機新送來的一堆小黃鴨玩偶都沒能讓他露出笑臉,等啊等,等到的是一臉倦容的虞致。
景旭陽重新閉上眼睛,想假裝沒看到人。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底生活許久,但兩看相厭。
虞致卻被景旭陽這一眼看得火氣蹭蹭往上竄,不不,應該說是憋了一晚上的悶氣終於有了發泄口。
虞致早就看景旭陽不順眼了,主動挑事,“瞧你這怨婦臉,被蘇家那小子甩了?”
景旭陽沒動彈,也沒吭聲,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一個色號。
虞致昨晚過得實在憋屈,繼續找茬,“大男人懶成你這樣,能討到老婆才是天理難容。”
景旭陽臉悶在被蘇時樂親過的小豬玩偶裡,甕聲甕氣的懟回去,“也好過您這二十年的暗戀吧。”
一句話勾起虞致二十年的心酸,還有一晚上被虞總當猴子耍的鬱悶。
“你小子,彆小瞧人。”虞致氣不過,打腫臉衝胖子。
指著你脖子上的抓痕,臉上的流露出一個有些陰險的笑容,“看見沒?這是男人的勳章。蘇總太熱情,如今我可體會不到一個人孤枕難眠的滋味了。”
“……”
景旭陽嘴拙,捂著隱隱作痛的左肩傷口,還沒想好該怎麼秀回去。
門鈴聲響起。
正站在門口炫耀把蘇總誇得天花亂墜的虞總,順手開了門。
清晨,室外陽光明媚,顧安平拎著大包小包補品,累得滿頭大汗。
在虞總疑惑的目光中,顧安平放下東西,醞釀好一會兒情緒,才背出蘇總發他數十遍的那句話,“多補補,爭取早日恢複貌美如花。”
話音剛落,低著頭的顧安平都能感受到虞總殺人的視線,趕緊丟下一句,“東西是蘇總吩咐我買的,話也是他讓我一定轉告您的。”
“如果有冒犯,真的很抱歉,我先告辭了。”
說完,顧安平落荒而逃。
一口氣跑出百米開外,顧安平才鬆了一口氣,媽呀,虞總整日笑眯眯的,生氣起來也太駭人了。
不是看在這趟十萬塊小費上,他絕對不摻和蘇總的家務事。
這年頭,外快不好賺啊!
懶得出奇的景旭陽,勤快的起來幫一動不動杵在門口當守門員的虞總,把所有禮品盒拎會屋裡。
隨口念出一串串精美華麗燙金禮盒上的名字——象牙蚌、藏紅花、冬蟲夏草、何首烏……
“都是壯陽補陰的好東西啊,看來,蘇總昨晚對您的表現,沒那麼滿意?”
虞致恨不得一腳踢飛這些刺眼的東西 ,腳都抬起來,又緩緩放下了。
他還是第一次收到蘇總的禮物,跟今天早晨醒來,擺在床頭的那捆散發著油墨味道的嶄新紅票子比,這些補品……如果不是剛在景旭陽麵前誇下海口就被打臉了……勉強也能接受吧。
昨晚最難堪的時候又在腦海裡回放。
虞致故伎重演,再次穿上了女裝,找久負盛名的化妝大師精心打造時下最流行的妝容,穿上溫泉酒店特殊服務訂製的和服,出現在湯池邊上。
蘇鈺卻沒有露出記憶中驚豔的眼神,隻瞥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喝著清酒,漫不經心的說,“虞總啊虞總,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一點長進也沒?還當自己是小年輕,駕馭女裝毫無壓力?”
“容我友情提醒您一句,快四十的人了,都皮鬆肉馳的年紀了,彆學泰國人妖,裝嫩倒人胃口。”
本來就頂著強烈的羞恥心,走投無路才穿女裝的虞致,被嘲諷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跳進熱氣騰騰的溫泉裡躲起來。
不行,不能再退了,他真的不年輕了,沒有下一個二十年可耽誤了。
虞致咬著忍了,迎上蘇總譏諷的眼神,心在滴血,臉上還能擠出生硬的笑容,學著教學影片裡風情萬種女妓的模樣,跪著請求提供按摩服務。
好在,蘇鈺嘴上話說得難聽,倒是沒拒絕送上門的服務。
虞致特意跟老師傅學了多年的按摩技巧,讓他成功駁回一局——至少沒被蘇鈺哄出溫泉酒店的套房。
而蘇總喝了酒,在虞總的好手藝中,很快進入夢想。
等蘇鈺熟睡,累出一身汗的虞致,洗了個冷水澡,心滿意足的摟著人,蓋一床薄被,睡了。
隻是一夜美夢醒來,床上冰涼,早沒了蘇總的身影,反而是床頭多了一遝刺眼的“服務小費”。
虞總差點憋出內傷。
如今,再看被景旭陽一字排開幾米長的補品,虞致隻感覺昨晚按摩用力過猛,被蘇總抓出來的傷痕,又開始火辣辣的疼,疼得臉上都發燒了。
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拋棄沉重的偶像包袱,“這是我家蘇總體貼。”
景旭陽一點都不客氣,直白的吐槽,“您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蘇總這就差明明說——太菜,需要多補補了。”
看到虞致臉上的狐狸笑憋不住了,景旭陽又補刀, “我小叔認識一個藏醫,手上有那種祖傳的提供生活水準的秘藥,治好好多為有隱疾的億萬富翁,其中一位海外富豪,七十多歲剛折騰出一位小兒子,需不需要幫您搭個線?”
虞致嘴唇哆嗦,白淨的書生麵龐扭曲了。
現世報來得太快,臉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