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樂像個多愁傷感的老頭子,歎氣連連。
被拒了的虞致,觀察了好一會兒走神的蘇時樂,根本看不懂,氣得甩袖離去。
他這麼大人,總不能真的跟小魚兒去告狀,不不不,他要是能輕易聯係上小魚兒,哪裡還想要誘拐蘇時樂做內鬼?小魚兒吃軟不吃硬,動不動把他拉黑,要是逼太緊,乾脆手機換號人躲起來,像二十年前,等他費儘力氣找到人,小魚兒早跳進彆人的碗裡去了。
可真等到蘇總說的下個月,也太難熬了。
虞致瞪著油鹽不進的蘇時樂,酸溜溜的想:半路認回來的爹,不應該是塑料父子情嗎?
蘇鈺護短一片慈父心就算了,蘇時樂這兔崽子,怎麼提起他爹,也奶凶奶凶的?
搞不懂,搞不懂!蘇家人的心思太難猜。
兩人不歡而散,虞致回到家,看著沙發上快堆不下的毛絨玩具,還是給景家那小子發了條消息。
他看蘇時樂很不順眼,可權衡得失,他更想讓景旭陽那家夥娶走蘇時樂,麻溜滾蛋。
他眼不見心不煩,而且隻要蘇時樂嫁人了,他也好趁虛而入。
虞致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在小魚兒眼裡,就是沒有蘇寶貝分量重,越想越不是滋味。
景旭陽正在研究室裡忙活,最近上麵任務緊,他日子又格外難熬。
跟樂樂那一身綢緞般滑溜的肌膚,還有蜜桃般嬌嫩的翹臀相比,毛茸茸也沒那麼好揉捏了,尤其是最近回家還要麵對三句話內一定會開黃腔的虞總,景旭陽泡在工作室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這一晚也熬到晚上十點多,出了研究所才有時間看手機。
屏幕最上麵是虞嘚瑟發的幾十條消息。
景旭陽並沒有急著點開消息,這兩天,虞致每天都要跟他嘚瑟今天跟蘇總做了啥?消息裡散發著酸臭的戀愛氣息,最後一定要再鄙視一下他還沒追到蘇時樂,簡直是可惡至極。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要是一直不回消息,虞總能特意等到午夜十二點,當麵再炫耀一遍。
景旭陽嘴裡默念著,“秀恩愛,分得快”點開了虞致的消息。
一眼掃過去,景旭陽懷疑的伸手揉了一下,勞累一天後酸脹得難受的眼睛,虞致今天吃錯藥了?
他手抖著把虞致發過的監控截圖放大。
照片裡,蘇時樂撅著屁股,咬著嘴唇,像隻漂亮的變色龍趴在小白樓外牆上。
景旭陽看得心跳加速,後知後覺的打開通話記錄,果然有幾通蘇時樂打過來的未接電話。
景旭陽回撥過去,很快被接起,傳來蘇時樂小聲的講話聲,“那個,我爹剛才被家庭醫生吵醒了的,正發火呢,我晚點給你打回去……不行……有些事電話裡說不清,我們還是明天見麵聊吧。”
隔著話筒,景旭陽也能聽見對麵劈裡啪啦的摔打聲,景旭陽有些擔憂,“要不要我過去,你爬牆的事 全推到我身上,就說我……”
“不是!”蘇時樂被鬨了大紅臉,他發誓,這輩子跟虞後媽這個告狀精——勢不兩立!
“才不是因為這個,你彆聽他的!虞致也不知道給我爹手上戴了什麼戒指,摘不掉,我爹火大著呢。”
“好,我不聽,我以後隻聽你的!”景旭陽見縫插針說著自己的思念。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蘇時樂捂著發燙的臉頰,支支吾吾,不知說啥好了。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要不然,也不會為我爬牆。”
電話那端傳來景旭陽爽朗的笑聲,蘇時樂捂著快要懷孕的耳朵,蹲在地上,羞成了一隻紅蘑菇。
他的形象啊,上次是爬床,這次是爬牆,他要說純情的沒談過戀愛,景旭陽還會信嗎?
親爹在客廳像隻噴火龍在發火,蘇時樂戀戀不舍的掛了電話,緩了好一會兒,又洗了把臉,才從衛生間探出頭來。
土豪爹已經把客廳砸了個稀巴爛,站在一堆廢墟裡,還在跟無名指上的戒指較勁。
事情緣起是一個小時前,蘇時樂發現一直在熟睡的蘇爹臉色有些不對勁,用體溫計量出有些低燒,他喊了家庭醫生過來。
起床氣很重的蘇爹被吵醒,就一臉不情願,等家庭醫生做完檢查,開了些藥,離開前誇了一句,“蘇總是好事將近了嗎?戒指很彆致。”
蘇爹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
蘇時樂見勢不對,委婉的送醫生離開,剛關門,蘇爹就開始砸東西了。
蘇時樂沒有攔,任由豪門老男人發泄,等他累了,哄著人把要藥吃了。
餘光也忍不住時不時落在那枚男戒上——實在是有點閃。
蘇爹吃了藥,又吃了幾顆草莓去苦味,然後開始瘋狂往下擼戒指。
努力了十幾分鐘,手指漸漸紅腫起來,戒指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