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嫣好奇問:“不然?”
苗苗期期艾艾地說:“那個,我爸媽……說要陪著一起去的,你們爸媽……不陪嗎?”
原嫣/王哲/顧丞/張鶴妍:“……”
大家一起扶額。
汪菲無奈地說:“我早跟你說吧,肯定會被大家笑話的。”
苗苗臉有點紅,說:“可是最近的考場也是香港,何況咱們選的是日本。我雖然去過香港,但都是和我爸媽一起的,去國外也都是和我爸媽一起的……”
原嫣好笑:“你跟著我們,就不用了。我十四歲就自己跑遍歐洲啦。”
張鶴妍也說:“我初中時候去東南亞,都是和閨蜜一起的,沒大人。”
“你們可真厲害。”苗苗歎氣,“從小我爸媽都恨不得把我拴在褲腰帶上,要不是我們縣裡真的沒什麼好學校,我大概都不會來市裡。”
這是教育理念的差異。有的父母推著孩子去飛翔,哪怕他們一開始跌得頭破血流,最後大多都能展翅高飛。有的父母卻要一輩子栓著孩子,孩子三十歲四十歲了,在爹媽眼裡依然還是“孩子”。
王哲笑眯眯地說:“改天讓我跟叔叔阿姨談談,他們這樣不行,姑娘家大了遲早要離開家的,這樣不放心哪行呢。再說了,以前你不認識我,現在你不是認識我了,以後我照顧……罩著你,去哪不成啊?”
這話說得,夠露骨的了。原嫣幾個人齊刷刷的都把頭彆過去,搓了搓身上雞皮疙瘩。
奈何苗苗根本不接招——她和王哲思維就不在一個桌麵上,根本接不著。她糾結了片刻,一拍桌子:“我必須得跟我爸媽談談了,我都這麼大了,不能再把我當小孩看了!”
王哲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
原嫣她們都不同情他。王哲實在太賤招了,她們對他的一點同情之心,隻要想起他乾的那些賤吧嗦嗦的破事就煙消雲散了。
就讓他在自作自受的路上一路狂奔吧,誰也彆攔著。
張鶴妍問黃偉:“你去香港考。”
黃偉說:“是呀。”
張鶴妍說:“改成日本唄,跟我們一起唄。”
黃偉猶豫了一下,說:“我回家看看。”
高二五班也都在談論去考SAT的事。有去日本新加坡的,也有圖近去香港的。更有人說,明年不考五月那次,等八月的時候,去美國本土考。
聽得出來大部分學生不管學習怎麼樣吧,對未來都有個規劃,或者說是家裡麵對他們都有個規劃。就連全班學習成績最末的幾名,都念叨著明年直接出國讀預科之類的計劃。
柳韻詩就靜靜的聽著,也不插嘴。她跟這些孩子比,直接輸在了起跑線上。總覺得媽媽是一個不那麼靠得住的大人,柳韻詩心裡沉甸甸的。
得給自己規劃一個未來,她想。
“哎,柳韻詩,你是哪個考場?”隔壁組同排的女生問。
柳韻詩經過半個月的努力,終於融入了女生們的群體。她聞言抬頭,輕聲說:“我不考,我參加國內高考的。”
“咦,那你乾嘛從公立轉到這裡來啊。這邊還是更注重留學的嘛。”女同學驚奇地說。
因為她媽媽對這些事很無知啊——柳韻詩也很無奈,隻能說:“我原來學校不太好,聽說這邊很多老師都是重點學校的優秀老教師返聘的,才轉過來。”
女同學“哦”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這個柳韻詩身上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柔弱嬌媚的風情,女生們一開始不是很喜歡她。特彆是彭鑫仗著轉學生不了解情況,直接湊上去,兩個人看起來還走的挺近,女生們就更不願意搭理轉學生了。
但轉學生很快搞清了狀況,跟彭鑫保持了距離。大家覺得這女生還挺聰明,算是拎得清。
雖然偶爾露出些小裡小氣的痕跡,但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車子是賓利,最差也得是暴發戶。又聽男生那邊說,她住在禦園,那應該是比暴發戶還強一些的。
尤其是她疏遠了彭鑫後,變得安靜,很會傾聽,女生們漸漸終於接納了她。
下午第一節課是外語。立安這邊是英語和法語雙語課程,必修。其他語種有小班課,選修。大部分課程是固定課程,外語課是走班製。同學們呼啦啦分成幾撥,各自找各自的教室去了。
柳韻詩收拾了東西,準備去上對接國內高考的小班課。
彭鑫趁著班裡人少喊住了她,走過來問:“周六叫你,怎麼不出來玩呢?”
柳韻詩雖然控製了和他不走太近,但也不會得罪他,儘量溫和地說:“家裡有事,走不開,下次吧。”
雖然溫和,但也敷衍。彭鑫心裡有點後悔上上周末不該叫柳韻詩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玩。他的兄弟們對她的態度可能讓她覺得被冒犯了。畢竟是家世良好的女孩子,跟那些一心跟有錢人一起“玩”的女生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就直白地問柳韻詩:“是不是上次我的朋友們不太禮貌,讓你不高興了?”
柳韻詩微窘,又不能真的直接說“是”,不由躊躇起來。
彭鑫就明白了,他有點懊惱,說:“他們就那樣,哎,那些女生也是。不不,是我考慮不周到,你肯定也是跟她們玩不到一起去的。要不然這樣,周末我單獨請你去玩好不好。”
這學校校風開明,不禁學生們談戀愛。彭鑫這麼說,追求之意便十分明白了。
柳韻詩抬眸看了看彭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