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退了房去了警局。
經手這個事的人昨天晚上見過他們,也知道王哲的身份背景。他心裡邊是把這個事當作了二代們的爭風吃醋來看的,想著把挨了揍的小子關一個晚上,就讓這破事兒過去就行了,問了個身份信息,根本連審都沒細審。
王哲來問,他就把情況說了一下。
“就是騙小姑娘嘛。”他說,“他本來想把小姑娘灌醉,結果你們這小姑娘不喝酒,他就臨時起意編了個吃藥的瞎話把人小姑娘騙到酒店裡去了。”
王哲還是感覺不對。他就把那小子編造的立安學長和與苗苗相似的出身這些信息都告訴了警官。
“我同學以前不認識他。他直接加的微信,上來聊幾句就說了自己是立安的。”他說。
警官聽了之後表情嚴肅了起來,說:“我再去審審。”
警察自然有專業的手段,審訊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結果了。
“你們認識一個叫彭鑫的人嗎?”他出來問王哲幾個人。
眾人靜了一瞬,麵麵相覷。
事情其實也挺簡單的,這就是針對苗苗做的一個局,幕後的人是家裡有礦的彭鑫。
彭鑫在聖誕舞會上先是被苗苗拒絕失了麵子,後來又被王哲臭揍一頓,他懷恨在心了。這個事他憋屈得很,隔三差五的想起來,就要罵一通。
這個所謂的立安“學長”,其實是個無業的社會青年,專門跟這幫富家少爺混在一起,引帶他們找些“刺激”的樂子。
他聽了彭鑫的事之後,拍著胸脯說幫他報仇。
彭鑫想出口氣,同意了。一個學校的同學,想弄到苗苗的手機號不算難事,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虧得你們反應了這個情況,差點讓他給蒙混過去。”警官說,“他不是想灌醉這小姑娘,他是在酒瓶裡下了藥。結果,你們這位同學……”
苗苗什麼都不喝。
看大家都轉頭看她,苗苗摘下包,從包裡摸出個杯子來,弱弱地說:“我最近嗓子不舒服,我媽不許我喝任何甜飲料,隻許我泡胖大海喝……”
作為一個媽媽的乖寶寶,苗苗在餐廳和KTV裡,就隻喝她的胖大海。
“學長”下藥不成,才隻好編瞎話把苗苗騙去了酒店。
反過來想,如果不是因為苗苗這麼聽話,隨便喝了什麼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如果苗苗真的被下藥了,到了第二天就有嘴都說不清了。
“學長”的有兩個人很多聊天記錄,完全可以硬說兩人是情侶關係。對這種情況,就是報警了,警察也就是和稀泥,讓當事人私了。
苗苗就有冤無處伸了。
眾人都感到後怕。
這個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知道了幕後是彭鑫在搗鬼,王哲恨得差點把牙都咬碎了。
但他們打聽了一圈,發現彭鑫本人居然不在國內——他跑去美國本土考SAT去了。
原嫣把這個事情全盤跟原振講了,說:“簡直氣死了,現在就等這個賤人回來!王哲都要氣炸了,他跟彭鑫這回算是結了死仇了。”
她忍不住問原振:“王哲他爸就是王市長,您說能不能……把彭鑫他們家搞倒?”
原振悠悠地說:“真羨慕你們這個年紀啊……”
原嫣:“???”
原振:“傻天真傻天真的,多開心。”
原嫣:“……”能說人話嗎?
原振撚滅了煙,開始說人話。
“他爸是市長就想搞倒誰就能搞倒誰啊?不需要付出成本啊?沒有風險啊?”
“要搞就必須徹底搞倒,不搞得他倒地不起,他不會反撲啊?”
“走到市長的位子上容易啊?有多大的利益,多大的仇能驅動他冒這個風險去搞人家啊?就為了兒子的小女同學差點被人睡了?”
“哦,還沒‘被’,是差點‘被’。”
“可、可是……”原嫣想說王哲和彭鑫這仇結大了。
“可是個頭可是。”原振把她堵了回去,預言,“這小屁事撐死了就是市長兒子揍挖煤的兒子一頓,家長們擺個酒握手言和,就算過去了。”
原嫣後來認識到,她爸就是個預言帝。
彭鑫從美國回來,出了機場半路上車就被人給彆到綠化帶裡去了。人被從車裡揪出來,在綠化帶裡揍出了屎。
但這件事真的也就到底為止了。
王哲當然是恨不得能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卻受到了父親嚴厲訓斥。
家長們果然吃了和解酒,這個事就成了小輩間的年少輕狂,爭風吃醋。在家長們相互之間不知道達成了什麼金額的諒解條件後,輕描淡寫的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