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立刻答應,先擺事實,數據采集還沒完成,下麵單位還沒把相關數據交上來呢。再講道理,分析她拿到所有數據後還需要多長時間能把文件完成。
最後,跟領導討價還價要了三天時間。
苗苗掛了電話,長長的籲了口氣。
剛躺回到枕頭上,立刻有條結實的手臂將她緊緊摟住。
“行啊,長進了,知道該怎麼說話了。”王哲稱讚她。
“滾!”苗苗踢王哲。
王哲已經怨氣全消,此時此刻眉開眼笑,摟緊了苗苗在她身上摩挲。
“禽獸!”苗苗咬牙。
王哲不承認:“又沒真乾。”您還姨媽在身呢。也就是過過乾癮,解解饞罷了。
“禽獸不如!”苗苗咬牙切齒。
“哪裡不舒服?我幫你揉。”王哲討好地說。
苗苗哪都不舒服。手腕、月退根、腮幫子,沒一處不酸的!苗苗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彆生氣,彆生氣。”王哲給她揉手腕,“至少能證明我為你守身如玉了不是。”
苗苗頓時就氣不起來了。
她歎了口氣,翻個身,背對著他不吭聲了。
王哲緊緊貼著她,親吻她的後頸和肩頭,許久,輕聲問:“告訴我,為什麼想分手?”
苗苗許久都不回答。
王哲問:“是因為我家裡嗎?”
說完,就感覺到懷裡柔軟的身體不安地扭動了一下。王哲便知道他果然猜對了。
他歎息一聲,親吻苗苗的臉頰,低聲說:“我那時候說讓你相信我,我來擺平,你都當我放屁是嗎?”
苗苗咬手指:“不是,我相信你的。”
王哲高中時還跳脫頑皮,跟苗苗在一起後收斂了很多,到了大學更完全像個成年人一樣沉穩可靠了。他智商情商雙高,能力手腕都有,他說他來擺平,苗苗是相信他能做到的。
王哲問:“那為什麼?”
苗苗咬手指咬得更狠了。王哲把她手指都攥住,強硬地不許她再咬。
苗苗沉默很久,低聲說:“我知道你能做到。可我也知道,真去做的時候,絕不像簡簡單單地說‘能做到’三個字那麼容易。”
“你跟我說了結婚的事,我那段時間常常睡不著覺。我老是想你真跟你爸媽去說要結婚,他們會怎麼說怎麼做?不同意的話,會怎麼挾製你?或者他們最終同意,是要靠你付出些什麼?”
“然後我會忍不住想,你付出的這些,我……我承擔得了嗎?”
“我爸媽跟我談過找對象的事,他們老說,要門當戶對。男方給多少彩禮,女方就陪多少嫁妝。這樣是最好的。”
“他們說,隻要家裡能給得起的,他們就給。但他們就怕我讀過大學出過國,眼界太高,會找到那種他們給不起的人家。”
王哲就是苗苗覺得她家裡“給不起”的人家。
苗苗再傻白甜,也約略明白王哲將來要走的路。他是必要走仕途的,他要走的,不像她這樣,當個基層小公務員,圖個安慰體麵就行了。他要一路往上走,他的爸爸媽媽肯定是希望他的婚姻能在這方麵對他有所助益的。
苗苗家養豬賺再多錢,在這方麵也幫不了他。
而他要為了跟苗苗結婚而必須犧牲的、付出的那些,苗苗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補償給他。
她沒這個本事呀。
在外麵,華人也自成圈子,在他的同學和他們交際的幾個圈子裡,頗有些國內來的女孩子很是青睞他。
王哲的學校比她的好,不管國內外,學校鄙視鏈都層次分明,他有個女同學曾經當麵嘲諷過她,覺得她配不上王哲這麼聰明的人。
她當時立刻找王哲告狀了。王哲直接下了那個女生的臉麵——他刻薄起來,嘴巴可毒得狠。
苗苗當時笑嘻嘻作傻白甜開心狀,內心裡卻因為這件事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那些微不足道的影子慢慢累積,到王哲提出結婚的時候,她崩了。
她假裝答應他繼續讀書,假裝填了很多申請表,假裝努力學習,把王哲哄住了。等到學校這邊的事情一處理完,她就跑路了。
隻給王哲留下了一個U盤。
回國之後,她每天躺吃躺喝地等死,難過得不想出門。人頹得不行,在家人麵前,還要強顏歡笑,表現出一副“人家不願意出門,人家就想過這種日子嘛”的模樣。
整整半年沒敢開手機,就怕王哲給她打電話。
其實心裡也知道,就算不開手機,王哲要真想聯係她,總能聯係得上的。
但王哲沒有。
王哲毫無聲息,就這樣從她的世界裡退出了。
苗苗死心,也安心了。
就這樣吧,不哭不鬨,和平分手,讓大家成為彼此美好的初戀吧。
然後她爹媽再也不能忍受她窩在家裡,把她踢出來考公務員。工作落聽了之後,爸媽開始操心她的終身大事。
她回想起來,大學時代一直攔著王哲不帶他來見自己爸媽,可能是因為從交往之初,她就預感到兩個人不會走到最後吧。總之爸媽問起她“那個國外的男朋友”,她就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們“畢業分手”了。
爸媽從沒見過那個隻聞其名的“男朋友”,倒接受得很快,開始安排起她相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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