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詢心說,你咋不跟折家、種家去比?
大家都在京城,好好做紈絝子弟不好麼?自家大哥獻上焦炭,當天晚上馬就死了,要真的能文能武,那怕是人就沒了。
就你能打呢?能不死你。
曹詢給沈括倒滿了酒,說道:“沈兄,我們再走一個,我曹某人這輩子,最佩服聰明人,早聽葉叔說過您了,您是咱大宋朝的這個!”
曹詢比了個大拇指,繼續一口悶乾了酒。
到現在他大概喝了一斤多了,之前喝一杯酒臉是紅的,現在喝一斤酒臉還是紅的,看著有點醉態,但始終也隻是有點醉態……
反觀沈括,喝了幾杯,已經在晃腦袋了。
他推脫道:“不了,等會還有事,不能喝醉了,下次再喝吧,我,我歇會,等下到我了,你再喊我起來。”
說著,沈括就仰著休息了。
蘇彧笑著答道:“好。”
從始至終蘇彧都沒怎麼搭理楊懷玉,反而看向上官婉兒問道:“月島和曲目都準備好了嗎?”
上官婉兒微微一福,說道:“樓主命我來通知先生,月島已經準備妥當,《鐵血丹心》的曲目也已經排練完畢,由琴絕商薇薇領銜演奏。”
“好。”
蘇彧當即起身。
在季素素擔憂的注視下,他笑了笑,開始下樓,前往月島。
這下,滿樓安靜,所有目光,再次聚集在他身上。
他一步步下樓,又一步步的走上月島,看了一眼這樊樓內的滿座權貴,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大家很期待,但是我年歲還小,嗓子沒長好。”
“為了讓大夥能夠更清晰的聽書,就請了一個先生代我來說。”
“新書,名為《射雕英雄傳》。”
“請大家先欣賞一首《鐵血丹青》,稍後,便開講了。”
“謝謝。”
說完,他走下了月島,樊樓的姑娘們,還有老樂師們開始登場,可以說,這已經是東京城內最高的音樂水準了。
當樊樓外高高掛起《射雕英雄傳》的紅榜。
月島內的樂師們已經準備妥當,伴隨著商薇薇的手指輕挑琴弦,一場有彆於這個時代的歌曲,就呈現了出來。
“依稀往夢似曾見……”
歌曲有著那種大漠獨有的蒼涼,仿佛亂世中馬蹄衡踏,英雄兒女悲懷壯闊,此取一出,那鮮明獨特的風格,當即鎮住了所有人。
射雕,何為射雕?
遼國倒是有射雕手,莫非,此書講的是遼國的故事?
看著書名,大家已經開始猜想了起來,他們猜的很接近,這是北方的故事,但是,卻不是大遼的,而是……蒙古的。
當沈括走向月島的時候,已經有些醉了。
他踉踉蹌蹌,感覺一切都光怪陸離,感覺這世界跟他以前認為的,有那麼些不一樣,他不是故意要喝這麼多酒,而是,不喝,他不敢講。
這書……
……
“這書!!!蘇彧,你瘋了?!!”
下午,當蘇彧將書稿寫完的時候,沈括看著稿子,驚呼說道。
幾乎所有看到書稿的人都是如此,除了說書先生馮章,這位喜好關撲,卻有極為懼內的說書先生顫抖的拿著稿紙。
宛如殉道者一般的說道:“想我馮章說書二十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樣,覺得意義非凡。”
“先生,您的話本,讓我找到了方向。”
“說書人,不該隻是一個在台上以故事娛人的優伶,而應該是可以發人深省,警世發聲的先驅者,這書,哪怕要掉腦袋,我也非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