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點靠近,走到床前。
突然一聲驚雷,床上的女人身形一動,男人握著刀的手一緊,猛的俯身刺了下去。
床上的女人一個翻身,利刃插入被子中,天邊一道閃電照亮她唇邊詭異的笑容。
男人吃驚地瞪大眼睛,下一秒,女人手腕一動,利刃滑過男人頸間大動脈,滾燙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男人低頭,眸光裡一片血紅。
雷聲陣陣,電光閃閃,一舉將黑夜貫穿。
大雨傾盆而下,洗刷著城市的夜。
……
李書顏睜開眼睛,就感覺手腕一陣刺痛。
她坐在放滿水的浴缸的緣,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按在她的手腕上,下麵已經出現一道淺淺的傷口,正在往外慢慢冒著鮮血。
而抓刀的那把手,是她自己的。
眉頭一皺,李書顏趕緊將刀放下,尚沒有接收到世界信息,原主腦海中的記憶也是一片混亂,根本沒有有關醫務箱的記憶。
李書顏不耐蹙眉,對於這種感覺十分不喜。
出了浴室,外麵是一片純白,牆壁床單甚至是書桌,沒有一絲雜色。
這種純白不同於她自己的空間,給人一種壓抑的不舒服的感覺。
目光所及之處也沒有什麼可以包紮的,李書顏麵色一冷,將枕頭套取了下來,狠狠綁在自己手腕傷口上方。
潔白的枕套粘上血,瞬間鮮紅一片。
她轉身去開門,門卻被鎖得死死的。
李書顏重新回到床邊做下,閉眼準備接受世界信息,靜默幾秒後,意識海中還是一片空白。
“係統?”李書顏在心裡喊道。
“係統故障,目前正在修複中,請宿主稍安勿躁。”
李書顏眉眼徹底冷了下來。
忽然,門口一陣動靜,李書顏抬頭看去。
“啊,你今天從浴室裡出來啊……”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姑娘拿著托盤就走進來,看見她麵露詫異,目光觸及到她手上的手腕,麵色一下子就變了。
小護士往門口一衝,大聲喊道:“淩醫生,淩醫生,四號房間的病人又自殘了……”
醫生?病人?自殘?
李書顏卷起袖子一看,手腕上果然還有好幾道猙獰的傷疤,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為可怖。
李書顏眸中劃過一道流光,原主……精神病人?
剛得出這個結論,門邊就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修長的大腿包裹在黑色西裝褲下麵,上麵穿著襯衫,隱隱可見衣服下結實的肌肉,扣到最上麵一顆的黑色扣子,襯的喉結更加性感。
再抬頭看那一張臉,眉眼疏淡,就如冰山尖尖上那一捧最乾淨澄澈的雪,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淡俊美。
他冷淡看了一眼李書顏,和護士說了幾句話,就接過護士手中的托盤就走了進來。
他將托盤往白色的床頭櫃上一放,也不管李書顏腕上的傷口,轉身就去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男人的衣袖卷起,露出半截結實好看,還帶著水珠的胳膊。
而手上則是一把帶著水鋒利的水果刀——正是原主自殘那一把。
他放了浴缸裡的水,把它給拾出來了。
他胳膊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流,李書顏擰眉,努力移開目光,壓住心裡莫名其妙的悸動。
男人鼻腔裡忽然發出一聲哼笑,他捏住水果刀的刀柄,忽然朝李書顏擲去。
李書顏瞳孔一縮,身子往旁邊一側,水果刀擦過她耳後的一縷發絲,掉到身後的床上去。
李書顏抬起眸子,警惕看著他。
男人的聲音也是清冷好聽,“不是想死麼?為什麼要躲。”
他目光淺淡,語氣也是冰涼的。
可李書顏心裡卻驀然生出一把燒得正旺的火來,腦子裡麵也有什麼東西這不斷拉扯,扯得人生疼。
她一手按著頭,幾乎控製不住自己:“你能再說一句話麼?”
淩醫生皺眉:“說什麼?”
床上的李書顏忽然站起身,腰肢款款走到他麵前。
女人盯著他的眼睛,目光幽深如海,語氣是一種甜膩的誘惑:“說你~想~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