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坐的趙華明以及另一個戴眼鏡的醫生,肝膽外科的人對其不陌生的。因為肝膽外科和消化內科經常打交道。不出他們意外,來的是內五科耍腔鏡的好手於學賢。
是薑師姐最喜歡的於師兄。謝婉瑩心裡想,不知道於師兄會不會有什麼其它高見。
陶智傑為首的一幫外科醫生卻洞察到了,趙華明把於學賢帶來的目的隻有一個,不想讓自己孫子挨刀子,心疼了。
要躺上手術台的是自己的親孫子,趙華明的心情所有人可以理解。陶智傑說話的聲音儘可能地降低且溫和,避免觸及病人家屬的傷口,仔細地再講明一遍病人情況:“中午我們小組經過了一番細致地討論,最終認定他這個病情是需要給他取石。希望能達到根治的效果。”
“是,何醫生中午給我打的電話裡說過這個問題了。說他肩疼背疼,打針恐怕效果慢了些。所以做個手術查明白病由比較好。但是,我想說,陶醫生,你我都是肝膽外科醫生,治了那麼多膽結石病人,很清楚這個病壓根不好治。能達到根治的病例寥寥無幾。”趙華明的手指放在會議桌上敲打著。
作為科裡退休的老教授,他行醫經驗豐富,平常時候在科室裡對年輕醫生屬於指點江山。要不是這回親孫子生病怕自己失手,他絕沒想過把孫子交給其他人治。說白了,他出名的時候,包括陶智傑在內全是小朋友呢。
壓力迎麵撲過來了。坐在陶智傑身後的何光佑等人,互相擠下眉弄下眼。麵前的場景如他們所料。所以說醫生接這種病人來治非常地難,比接普通患者難多了。他們之前做出相對保守的決定,也是建立在會有這樣的場麵基礎上。
謝婉瑩在前輩們的後方,算是現場再次學習到了當醫生的難處。醫生想說服家屬一樣困難重重。
坐在她旁邊的宋學霖沒看病人家屬和前輩,比較感興趣的是身邊她這一臉認真的表情,貓的觀察思維告訴他:這女孩太奇怪了。
現在這個階段,她認真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