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他這話再一想,論個體差異的話,說不好他和謝婉瑩的話有道理。現在最關鍵是把肝臟損傷降到最低,無論如何一刀切。哪怕中間需要舍去這些部分,好過切幾刀再來縫縫補補,對肝臟的損傷太大。況且是連宋學霖都沒想象出來一刀切的路徑圖。
“她說能應該能。”陶智傑說話了。
手術間內一刻的很安靜。應該說所有人很難以置信他哪裡來的自信認為一個實習生能,而且是一個女實習生。女實習生向來動手能力比男生差多了,因此女實習生腦子裡的想當然,放到實操上肯定是沒法實施的。
“陶醫生啊,你——”薛副主任再次給對麵的陶智傑拋去一個批評的眼神。
“這樣,我來切。我根據她說的來切。”陶智傑道。
這麼重要的手術唯一的肝源肯定是不可能讓實習生來切的,一旦切壞了相當於醫療事故,患者直接死在手術台上的了。
薛副主任抬起的雙眼和陶智傑對視著。
一老教授和一中青年醫生是用眼神交彙。
誰也不清楚這兩代上下傳接的人是在這幾秒鐘內完成了怎樣的對話。最終,隻聽薛副主任一句沉吟的:“嗯。”
算是把棒交給陶智傑了。
傳承太重要,上一代醫生必須去選擇和相信下一代醫生。如果已經對對方的能力做出了肯定的評價,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手術間內所有人因為薛副主任這句嗯,心頭一緊,目光齊焦在了陶智傑手裡的手術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