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病床?”陶智傑問。
謝婉瑩一雙眼望到了室內坐在沙發上的陽陽小朋友,說:“20床病人。”
是他媽媽。醫生姐姐要說他媽媽怎麼了。陽陽的小心臟吧啦吧啦跳,小手怕怕地摸摸心窩口。
陶智傑拉著小朋友坐下,允許小師妹說:“你說。”
小師妹如果說的是壞消息,肯定不敢當著小朋友的麵說,隻能是好消息了。
“師兄,可以給20床再做個心臟彩超嗎?我懷疑她這個情況不能排除心源性的問題。她臨床有些指標不太符合肝源性腹水。”謝婉瑩說,“下腔靜脈的造影最好做一做。哪怕是要出院,搞清楚是哪裡的問題,藥物對得上病因,病人才可能真正好起來。”
“下腔靜脈造影不是不給她安排做,要安排的,是她家裡人突然說不做了。”龔翔斌插進來說道。
“家屬如果是擔心費用的問題,我們可以和家屬解釋清楚一些。這個病因查準確,之後吃藥有針對性,不會浪費錢。”謝婉瑩說。
是家屬治到沒信心了,感覺病人在醫院裡怎麼治都沒有好轉,純粹浪費錢,所以想乾脆叫病人回家等死了。
龔翔斌歎歎氣,當著小朋友的麵不好說你媽媽等死類似的話。
病人家屬不懂醫學可以沒信心,但醫生不可以先沒信心。謝婉瑩一想,直言:“醫生是戰士,不可以先宣布投降的。”
小師妹這話叫戳人心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