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兩學生方才意識到,謝老師讓他們抱病曆不是她要看的,是留給他們自己看的,是給他們留點麵子了。
謝老師什麼時候看了病人的病曆了?
能當老師的肯定要比學生略勝一籌的。早知今晚要值夜班,謝婉瑩中午回去睡覺之前先把科室裡所有病人病曆翻一遍了。和她預計的一樣,有新收病人的話,基本在早上收滿了。她一個人翻,翻得快記得快沒人察覺。
查完整個科室病人,花了一個鐘頭有餘。兩個學生累得夠嗆,不是手腳累,是腦子累,將所有病人情況記記記是很難的,比起背書難太多了。在頂級三甲,住院病人百分之八九十病情複雜,病曆全是夾不住的那種厚度。一般來說,也不會有夜班老師讓學生這樣記。
隻能說溫溫柔柔的謝老師原來有另一麵,考起學生是出人意料的嚴格了。
累歸累,病人的情況整理清楚,坐回醫生辦公室裡心會安定不少。耿淩飛和範芸芸想:跟謝老師這個累很值。
鈴鈴鈴,護士站的電話機響了。
沒事看電腦的宋學霖轉過了頭。
有點經驗的醫生都知道這種電話意味著急診病人,唯恐大事不好。誰讓他們科剛走了一個病人,打破了今晚本來不用收病人的安靜局麵。根據醫院的規定,夜晚科室的空床是不可以故意留空的,有病人必須收進來。
謝婉瑩起身向護士站走過去了,準備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護士見狀把話筒交給她,說:“急診的殷醫生說要和我們科值班醫生交代。”
居然是和發小談戀愛的殷醫生在急診外科值班,也有可能殷奉春臨時是代人值的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