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的那名男醫生李醫生,胸前掛的醫生牌子寫著李承元三個字名字,那一雙細如刀的葉眉就此是挑了挑,如同挑起一座珠穆朗瑪峰,眯起的細眸裡射出的銳利在謝婉瑩戴口罩的臉上打轉了。
估計,如果不是她這個人在這,也絕不會有這麼古怪的現場情況上演了。李承元的眼裡若是這麼寫著一抹。
打完麻藥,患者不痛,消毒鋪單,辛妍君手拿穿刺針刺入皮膚,連接的注射器是邊進針邊小心回抽。如果抽出有血液肯定要馬上停止進針。
肋間隙進針最怕的是紮到肋間動脈。
兩眼緊跟老師操作手部的一舉一動,謝婉瑩的手忽然搭在了辛老師操作的手臂上。
辛妍君立馬明白她這是在幫她微調角度,於是放鬆自己緊繃的手臂肌肉,讓她握緊她的手臂進行調整。
針,進,再進。
四周觀看的人有點捏汗了。
患者的皮(脂肪)太厚了,厚厚的一遝肉,使得較粗的穿刺針都顯得像小螞蟻似的要淹沒在肉海裡頭。最可怕的是,這麼厚的肉裡頭,裡麵的動靜脈估計一樣血流豐滿。小針一插,誤中血管的話,會引爆地雷。可以想象為螞蟻撼動大象。
穿刺針如同一艘小船,在暗礁四起的深海裡小心避開所有危險前進著,要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