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醫生去留觀室。對了,黃醫生,要不你去留觀室看看。那個病人本該是你們神經外科收的,不肯做頭部ct,家屬一直在無理取鬨纏著辛醫生,快纏了她一晚上了。估計謝醫生看完那個病人在幫辛醫生。”
哪個病人無理取鬨?黃誌磊和李承元一聽,紛紛轉身走去留觀室。
半夜快一點鐘了,留觀室裡很安靜,需要留下來觀察病情的病人在睡覺,家屬在打盹兒。進來的醫務人員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聲,不願意去吵醒這些人。
裡頭,唯獨一個女的,嗓門大,叫著:“你給我說清楚了,你是什麼意思?有你這樣做醫生的嗎?你說我媽腦梗塞,我讓你給她打通血管的藥,你為什麼不開藥?給她開藥讓她趕緊好了我們可以回家,你彆耽誤我們時間。”
“我不是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嗎?不僅僅可能是腦梗塞,也有可能是腦出血。你說不願意給你媽做ct,我怎麼可能給她開藥。不查清楚哪裡知道是哪種疾病,兩個病用藥是不一樣的,用錯是致命的。——還有,你小聲點,其他人在睡了。”辛妍君對家屬說。
“你是想去睡,我知道你想去睡。”患者女兒懟著辛妍君。
“你冷靜些。”謝婉瑩幫老師插個嘴。
“我很冷靜。我知道你隻是個實習的,你給我閉嘴。我不像那個奶奶一樣能被你糊弄到。”
患者和患者家屬有時候是很能說一些很紮醫務人員心肺的話。乾了救人性命的這一行,結果最終被人這樣質疑,是很容易叫人憤怒的。
被纏了一晚上,辛妍君深感自己的脾氣到了忍耐的極限。她是女醫生,脾氣可以說得上是臨床上較為耐心而且很柔和的,可今晚這個患者家屬實在太不像話,讓她快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