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小腦扁挑體疝出,導致第四腦室梗阻,產生腦積水。腦積水繼而加重對腦組織的壓迫,加重小腦扁桃體充血腫脹,兩者會再加重對延髓的壓迫,變成惡性循環,最終會讓患者呼吸心跳最終停止。”
是誰的聲音,誰在說話?一抹詫異寫在了王醫生的臉上。他掉過頭,順著那聲清亮的女音找到了在說話的年輕女醫生,年紀很輕,像是個醫學生?說話的這股魄力卻完全不像是隻初出茅廬的菜鳥。說得讓他有一絲慌了。見周圍所有人,醫生也好護士也好,全是在聽她這個人說話。因為她說的太有條理性,誰都能聽得明白的道理。
能把神經外科的知識點簡明扼要地直白說出,絕對不是單純背書能做到的,普通醫學生做不到的。
“你——”王醫生想問她這個人是誰了。
轉身,謝婉瑩直麵對準這個醫生,此時此刻和辛老師一樣隻想質問對方當醫生是怎麼想的,道:“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神經外科搶救措施應該是立即給傷者做側腦室穿刺引流。你是神經外科醫生,你為什麼不做這些措施,隻叫我們轉院?你必須說清楚你為什麼不積極搶救傷者?”
這女醫生的每句話是在抽打他這個神經外科醫生的靈魂。王醫生的喉嚨裡咽了下。
肖揚瞧了瞧王醫生的側臉,心想:對啊,你為什麼不做這些?
辛妍君捏捏手心,像自己學生說的,她好想能用什麼把這個人腦袋抽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神經外科醫生救人。
好像事情有轉機了。幾個人盯著王醫生等王醫生回船轉舵。
隻有嶽文同那雙眼繼續沉默著,好比華不去的哀愁,銳利的一束目光是射向了王醫生手裡的那隻手機。他知道的,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解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