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給她來電話了,可以想見現在病房外等待的人心頭有多焦慮有多糾結。
“我知道現在打電話給你並不太合適。”齊雲峰說。
領導來醫院,專家在場,醫生醫院竭儘全力救病人。家屬不應感到不滿意。
“我是暫時沒見到申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有些擔心。”齊雲峰隨之吐出自己的擔憂點。
病人家屬有這個反饋不奇怪。家屬能感覺到病房裡病人出問題,不見醫生出來說明,腦子裡難免各種胡亂猜想了。
醫生在病房裡頭搶救病人,病人沒有緩過來前走出去給家屬說沒什麼用,醫生是人,搶救不回病人心裡一樣怕。
站在病房裡的申友煥是手叉腰,雙眼在病人身上和儀器上的數值猛瞪猛掃,心裡想:小師妹的眼睛該有多毒,比張大佬毒多了,儀器沒掃出來前先用眼給預測出來了。
昨天,不,是前天討論時,所有人除了她均沒有感覺到這病人情況會突然變得多嚴峻。
可以說,幸好聽了小師妹的警示,事前把難聽的情況先跟家屬預警了,這會兒肯定對家屬解釋不清了。
據此,謝婉瑩說:“齊先生,你讀過醫學在醫院裡工作過的話應該比較了解這些狀況的。”
是。齊雲峰承認自己不該苛責醫生,事實上他沒有想過批評醫生,純粹心裡不安而已。
如今他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痛感,讓他幻想如果他當初不脫掉白大褂,此時可以站在病房裡而不是在外麵愛莫能助。
於對方這個想法,謝婉瑩要說明白:“哪怕是我家裡老人家生病,一般情況下老師不主張讓我進去參與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