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反應(二更)(1 / 2)

唐璟這事兒,皇上一早便已經知道了。

李尚書從一開始便對此事分外上心,唐璟頭一日去了戶部,第二天李尚書便帶著唐璟留下的那幾桶油去了皇宮。

這樣大的事兒,怎麼能瞞著?

經此一事,皇上對唐璟的動向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唐璟前腳收到了戶部的撥款,皇上後腳就從福祿那邊聽到了消息。

今兒李尚書進宮彙報太廟修繕一事,皇上聽完之後,一時便想到了唐璟,是以又多問了兩句。

“你是說,這外頭的人如今都不看好他?”

李尚書微微頷首:“這小子做事兒向來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榔頭,隨心所欲,一般人,哪裡能猜到他的想法?是以,在旁人眼裡,他便是一個瞎胡鬨的,看不上他也實屬正常。”

說起這事,李尚書又想到了先前唐璟弄的陽畦:“他當初為了置辦陽畦,親自去馬市收糞,就因為這一樁,不知道惹出了多少非議。這次,應當也是差不多的。”

“一群心胸狹隘之徒。”皇上如此評價。

李尚書卻替那些人說了句話:“也不怪他們如此了,是那小子做事沒個章法。”

皇上卻不在乎什麼章法不章法的,隻要於國有利便夠了:“他們行事倒是有章法,可大多都是一事無成。待這回素油一事成了,那往後的大燕必定又是一番新景象。”

說起來,這素油提煉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就連唐璟想的,也不過是讓油價降下去,讓平常百姓都能吃得起炒菜。

可皇上想得卻深遠多了,這素油提煉的背後,可不僅僅是炒菜的普及。如若這事能成,往後諸如黃豆之類,便不僅僅是食物,更是生錢之物。吃的和賣的,一字之差,卻千差萬彆,往後又不知多少人,能靠著此道謀生。

沒有一個皇帝,不盼著四海升平,國富力強。一念此,皇上喟歎著:

“鎮國公那老家夥,總是說自己兒子如何不中用,可朕卻覺得,京城裡頭這般年紀的,沒一個有這唐璟出息大。”

“這您可就誇狠了。”李尚書道。

“事實如此,哪是朕誇得狠了?”

因為唐璟的事兒,皇上連著好幾日心情都不錯。

要說當今皇上也有個癖好,他一高興就喜歡四處溜達,更喜歡尋人說話,皇後那兒已經被他說怕了,故而今兒皇上便去了太後那兒說。

太後越不想聽的事兒,皇上說得越來勁兒:

“朕聽福祿說,太後您這些日子胃口越發得不好了。也是朕的錯,朕前些日子勒令鎮國公家的老二不許賣菜,估摸著往後他應該是不會種了,即便種了,也不會種太多,不過是自家嚼用,您要是想吃,多半是吃不到的。”

“你當哀家稀罕?”太後被迫聽著皇上說什麼素油的事兒已經聽得煩不勝煩,如今又被他揭了舊日傷疤,既覺得沒麵子,又覺得氣得慌,“哀家從來就沒有稀罕過他的東西,不止不稀罕呢,哀家還從來沒有看得起過他。”

“您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皇上又想將那素油的事兒再說上一遍。

可他還沒有開口,太後便知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當下先一步道:“那些事兒哀家也不稀罕聽,不過是弄了些油出來,隻當誰沒吃過似的?”

“咱們吃的是多,日日都能享用,可窮苦的百姓就沒吃過。”

這才是皇上看重所在。

太後不屑道:“說破天了也不過是幾桶油,價格貴賤,回頭總還是要百姓自己掏錢去買。他若是真有本事的話,就讓大燕所有的窮苦百姓吃飽穿暖,如此,哀家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這話可是您說的?”

“是哀家說的!”太後篤定了唐璟沒有這個本事。

太後這信誓旦旦的話一出來,皇上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且說唐璟這頭,自打得知了此躺過來的真正目的,周侍郎也算是真正將心放到肚子裡了。

放心之後便隻剩下了好奇。

他還從沒想過,這些東西竟然都能榨油。

“竟然連落花生這等海外之物,也能榨油。”

周侍郎說起這個,唐璟不禁眼神微閃。

要說這朝代,生產力似乎在唐宋之間,不過物產卻豐富得很,連花生都有。

起初唐璟在鋪子裡看到花生的時候,還驚奇了許久,本以為要重新估量大燕的生產力,可後來翻看史書,卻發現花生這些東西的出現不過是偶然之故。

大燕建立之初,海外貿易管理極為鬆散,富商趨利,不懼海上風險,是以私人造船出海之風盛行。

出海一事雖說福禍難料,可一旦回來,每每都能帶來數十倍乃至百倍的利潤。這便導致在大燕開國之時,許多富商接連不斷地派人出海,去得多了,海外的一些糧食也作為稀奇的物件被帶到了大燕。

有的合大燕人的胃口,譬如這落花生,便被廣為播種,有的不被時人所喜,便漸漸沒有了動靜。

後來大燕政局平穩,朝廷對海船整改了一番,先前那些富商賺的金盆滿缽,紛紛拿著所賺之錢財置地。這海外貿易,才漸漸中斷了。

時也,命也。

倘若這海上貿易不曾受阻,誰又能猜想到大燕如今會是什麼模樣呢?

想起這些舊事,唐璟也感慨良多:“海外之國,多的是奇珍異寶,遠不止這落花生一樣。”

“聽唐大人這話,似乎對這些海外國甚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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