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萍屬於女知青裡乾活第一人,她幾乎不分辨,看到樹上有東西就摸,甚至遇到小一些的樹還會用力晃動,把高處沒法抓到的晃下來。沒多會功夫,抓了有小半罐頭瓶。
梁汝蓮真心讚歎,感覺應該送對方一個知了猴天敵的美譽,正要開口,忽然猛地抬頭,有條長長的東西掉了下來。
一時沒多想,用力推開林曉萍,接著,脖子上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膩,而後又是一下劇痛。
梁汝蓮:“......”
早知道出門應該全副武裝。
林曉萍大駭,她發現怎麼回事,飛快抬腳連續踢,把從樹上被搖晃下來的一米多長的大長蟲踹到了不知道哪裡,這才撲過來扶住梁汝蓮,急聲道:“怎麼樣,被咬了沒?”
是她太得意疏忽了,忘記樹上有蛇。
梁汝蓮緩緩倒在她懷裡,氣若遊絲:“大概要死了。”
她此刻身子的確軟的像癱爛泥,但那是嚇的,剛被咬就用積分啟動係統檢查,是條無毒的菜花蛇。
“不會,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林曉萍看到脖子上的確有兩個蛇咬的齒印急的手打哆嗦,連忙把人背起來,結果發現背不動,回頭就見對方牢牢抓住棵樹,“你快放手。”
都什麼時候了,想不通為什麼要抓樹。
梁汝蓮緩緩搖頭:“來不及了,咱村赤腳大夫隻會開止痛片,我現在感覺渾身發麻,怕馬上要劇毒攻心而死。死不可怕,但我有幾個遺憾,不甘心呐。”
林曉萍:“......”
梁汝蓮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還沒入黨,沒看到祖國強大起來,沒看到老百姓每天都能吃上白麵饅頭。”
林曉萍:“.....咱們先去看大夫,路上你再說。”
她感覺對方故意的,可沒有證據,畢竟的確被蛇咬了。
梁汝蓮才不,她眼睛濕潤,想了想沒必要,大晚上的看不見,隻好讓語氣聽起來更悲傷。
“還有你,我以前的確對不起你,因為寧子海說了很多你的壞話,我不該奢求你的原諒,但現在我就要死了,這事能過去嗎?”
“你不會死的!”林曉萍不怕蛇蟲,但她不認識蛇有沒有毒,她仿佛古偶劇的女主聲嘶力竭大吼,“我原諒你了,我早原諒你了。”
她真的早就原諒了,隻是麵子上過不去。
這段時間不說話,大部分不是因為難過,是羞愧,羞愧自己的蠢。
有類似雨水的東西落在梁汝蓮臉上,她連忙轉頭,結果又是一滴,吐槽道:“眼淚含有身體的毒素,你彆哭了行嗎?”
林曉萍緊緊把人抱在懷中:“你不要死,寧子海是個什麼東西,你不知道,他說你壞話的時候我還反駁過。”
這時,她就感覺胳膊遇到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懷中的人原地跳起來,一臉驚恐大叫:“啊啊啊,地上有蟲子。”
林曉萍:“你......”
不是全身麻木劇毒攻心嗎,看起來不像。
“騙你的,應該不是毒蛇。”梁汝蓮毫不心虛,捂住脖子嚷嚷,“但真被咬了,以後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林曉萍:“.....”
是不是毒蛇得大夫說了算,梁汝蓮還是被送到醫護室接受治療。
最後,傷口被塗了紫藥水。
於是當毫不知情以為走失的楊秀娟兩人回到宿舍後,一刹間以為出現了幻覺。
梁汝蓮躺在床上,仿佛生活不能自理,床沿上,林曉萍端著碗糖精水,小心翼翼往她嘴裡送。
兩人不敢置信擦擦眼:“......”
並非所有的友情開端都是美好,晚來的,可能味道更醇更濃。
有人高興有人愁。
不用出工的日子,為了讓大家睡個好覺,大喇叭停播了。
寧子海依舊起的很早,一個人拿著書本來到村外小樹林,因為宿舍快待不下去了,那幾個蠢貨每天催賬,全然忘記他在學習上曾經有過的幫助。
錢他肯定是拿不出的,現在唯一的辦法,高考趕緊到來,等到出來成績,就有理由向家裡開口。
通往成功的道路,有鮮花也有荊棘。
寧子海默默喂了自己好幾碗雞湯,平複下心情開始看書。
一陣忽如其來的有力腳步聲打破安靜環境,抬頭,隻見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男子大踏步走來。
男軍人也看到了他,客氣道:“老鄉,這裡是鄉飲村吧。”
“是。”寧子海對這個稱呼不太滿意,這是把他當農民了,應該稱呼同誌才對,他目光從對放肩膀上的紅色肩章掠過,是個排長,又轉向臉,莫名有些熟悉似乎見過,“你找誰?”
男軍人擦擦汗:“我叫梁衛東,找一位叫梁汝蓮的女知青。”
“原來你是茹蓮的哥哥。”寧子海脫口而出,怪不得眼熟呢,他趕緊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來,“在呢,我帶你去找她。”
這段時間裡,他摸不透梁汝蓮的心思,對方像霧像雲又像風,說沒複合的意思吧,可每次見麵笑的特彆開心,要說有吧,一直拒絕自己的邀請。
比如想帶她一起來樹林學習,給她補補課。
他沒發現,梁衛東的臉色變了。
茹蓮?多麼親密的稱呼。
梁衛東一肚子火,馬上進行的演習對他特彆重要,但也明白此行的重要性,如果成了,以後他就是司令兒子的舅子哥。
隻能怪梁汝蓮不懂事,有電報都不回。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
來到之後,他第一時間去鄉鎮知青辦,一個戰友的親戚在這上班。結果出乎意料,梁汝蓮竟然偷偷談了個對象,而且還是各種倒貼,影響很不好。
如果被司令知道未來兒媳婦這樣會怎麼想?
梁家的臉都給丟儘了好不好。
極度不發達的時代,很多信息滯後,大部分村民沒事都不出村,梁汝蓮最近的風頭僅限附近幾個村莊知道。
當然,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人,他不會輕易相信,道聽途說的事多了,他要親自調查。
“哦,那謝謝你了。”梁衛東不動聲色道,“請問你是哪位?怎麼知道我是梁汝蓮的哥哥?”
寧子海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他挺直腰背,努力展示自己卓爾不群的氣質,優雅道:“我叫寧子海,出自歐陽修的《伶官傳序》——眾士仰慕,若水之歸海......”
梁衛東沒耐心聽他念酸文儒語:“你還沒回答我,你和梁汝蓮什麼關係。”
“嘿嘿,革命同誌的關係。”寧子海含糊又神秘一笑,“具體什麼關係,等見了茹蓮讓她告訴你。”
兩個人之前的交往中,梁汝蓮沒少說過家人,一說就哭,在寧子海看來沒必要。重男輕女太正常了,她的想法是錯誤的,不該賭氣斷絕關係,應該認錯,好好表現。
畢竟,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父母的出身,如果考不上大學,早晚還不得靠父母?
寧子海感覺自己要在未來舅子哥麵前好好表現一番,力爭拿個好印象,他輕咳一聲嚴肅道:“我聽茹蓮說過您,我是這樣想的,天下沒不是的父母.......哎,你怎麼打人?”
他眼前忽然一黑,滿是五顏六色的小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依然明天下午六點,依然一百個紅包,我爭取日萬三天!
推下基友的快穿文。
書名:替身女配今天殺夫證道了麼
作者:臨西洲
阿箏穿成一本天雷仙俠文中的同名替身小師妹。
在這本書裡,她會與心有白月光的男主結為道侶,成為白月光的替身。
男主:我的白月光假死後,我很難過,看到你跟她長得像,就和你結為道侶,並且我還修煉了無情道。沒想到白月光又回來了,我舍不得殺她,索性殺了你這個替身證道,最後我們恩愛甜蜜。
阿箏:無情道就你能修煉?既然如此,我便搶你了你的機緣,奪了你的氣運,弄死你的白月光,最後殺了你證道,送你們去陰間恩愛甜蜜,也算是成全你們一片癡情。
劍宗大師兄車潛,天資卓越驚才豔豔,是整個劍宗的驕傲,修仙界的傳奇。
所有人都斷定他遲早有一日會飛升,唯有他那個叫做阿箏的道侶是個累贅,可能會成為他的因果業障。
直到阿箏提劍殺上劍宗那日,整個修仙界四海九州十七山,萬劍震顫,鳴音相賀。
車潛被定在九天之上,遭神雷鞭笞,萬劍穿心。
阿箏踩著他的屍身,沉眉斂目,一步步漠然登上被鮮血染紅的飛升天梯。
斬道侶、除業障、消因果、證大道。
原來殺夫證道,竟是這般瀟灑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