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1 / 2)

原理差不多, 但開飛機可不像玩俄羅斯方塊那樣按下遊戲轉換鍵就行,從平飛到側飛,需要在瞬間做出一係列高難度複雜動作。

出事到現在, 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鐘,一會上天一會入地。梁汝蓮此刻精神繃到極限, 像一根被拉倒最長狀態的皮筋,再增加一點點力氣, 就會斷成兩節。

三百多裡的高速, 十多米的可見度,幾乎眨眼間要完成的反應。

她不是不會累, 可以不停運算的機器。

大腦都快超負荷冒煙了好吧。

梁汝蓮沒法轉頭, 看不見, 但能感受到,咬牙切齒大喊:“上將先生,你在乾嗎?”

西努克上將茫然啊了聲反應過來,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

同為飛行員, 他知道一些極限動作非常耗費心神, 雖然想不通這個嬌小飛行員是怎麼做到的, 但能看得出,堅持不了多久。

舷窗下麵的風景美極了,層層疊巒隱於白色濃霧之中半隱半現, 仿佛來到了了世外仙境。

如果能漫步期間, 說不定能沾上幾絲仙氣。

然而對於此刻機上的眾人來說, 這裡是片死地。

裡2飛機降落後理論上需要四百米左右的沿跑距離。

綿延山脈, 隻有蜿蜒小徑,哪裡能有合適迫降點。

即使有,怎麼找?

西努克把腦袋探出艙外, 一頭花白頭發被狂風吹的能拍洗發水廣告,他用手遮在眼前擋住風使勁往下看。

一片霧蒙蒙,彆說迫降點了,一條小路都看不到。

歐遠和資深飛行員也趕了過來,他們剛才就想來,結果剛到艙門口恰好飛機倒立,又給摔了回去。這會臉上紅一塊紫一塊,看起來狼狽極了。

見舷窗外情況立刻明白應該怎麼做,一個擠到西努克上將身邊,一個到無法分心的梁汝蓮身後。

最熟悉航線標記物的,還是歐遠,往返過幾十次。

他以前經過這裡的時候,都是一臉陶醉欣賞祖國的秀麗江山,早知道有天會這樣,一定牢記可能存在的迫降點。

他大腦高速運轉,試圖從山的形狀分析當前位置,印象中,有幾塊相對平坦的平原。

然而濃霧如鋪絮,視線隻能看到沒被籠罩的山峰,再加上五千米和兩千米完全不一樣的高度和角度,昔日熟悉的風景變得陌生。

好在還有能看清的大型標記物。

“150度方向,飛過那座三角型山峰能看到條鐵路。”歐遠驚喜大喊,“順著鐵路再飛行十五公裡,有個空軍備用機場。”

“不可能。”梁汝蓮快速瞄了眼三角山峰,距離最少還有好幾公裡,那可不是一加油門就能簡單過去的數千米,鬼知道沿途會發生什麼。

前方又是險情,飛機緊貼著山峰滑過,梁汝蓮實在有些堅持不住,想拉升,結果前方竟然是座高度三千多米的高峰,根本沒有足夠拉升的距離。

情急之下,又來個強行大翻身,差點把西努克上將給甩下去。

這樣的動作還能來幾次?

梁汝蓮後背濕透,嗓音嘶啞催促:“快!不用非得平地,山路.......湖也行。”

真的要堅持不住了,撞山等於百分百死亡,還不如紮到湖裡搏一線生機。

至少她有把握,能保住西努克上將。

整個飛機裡的人誰都可以死,唯獨他不行,他是華國人民的老朋友,身為主人,要替祖國照顧好客人。

歐遠想起了什麼,結結巴巴大喊:“降,降,有河,沙子。”

老天似乎被感動,給了條生路,雲山霧繞的下方,忽然出現條蜿蜿蜒蜒的淡淡綠色,像條長長的綢帶。

那是沙河,盛產優質河沙,之後的很多年裡,為國家的建設發展立下很大功勞。

梁汝蓮也看見了,毫不猶豫鬆油門。

降落過程依然險象叢生,短短一千多米,梁汝蓮不知道換了多少個角度,左也是山,右也是山。

幸好,越往下霧氣越淡。

飛機來到七百米上空,長長的淡綠色綢帶變成一條清澈明淨的河流,沿途甚至能看到有隱約人影走來走去,那應該是沙場的工人。

可以降落了。

大片大片凸起的沙包雖然不平攤,但中間有用來運輸的道路,總比撞山或墜河裡好。

梁汝蓮迅速分析完畢,果斷放起落架,放機翼,準備最後一搏。

五百米!

飛機開始慢速平滑,說慢速隻是相對,速度依然有兩百多公裡。

西努克三人不用吩咐,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探出頭扯著嗓子向下方嘶吼:鄉親們,快點讓開,越遠越好,飛機馬上要降落。

河旁不知道有多少個沙場,作為航線必經地的下方,本地人不像初次見到飛機的鄉飲村村民那般大驚小怪,但同樣如今近距離見到。

此刻都停下手裡活計,目瞪口呆抬頭看著頭頂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

沒人躲,因為沒見過飛機降落,也不知道飛機要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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