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汝蓮輕輕歎口氣,不知道多少次麵臨這樣的絕境。
厚實的廁所門堅持了十多秒,最終被暴力砸開,幾個身材高大的內保衝進來,飛快用手電筒鎖定窗戶上的身影。
同時也看到了打開的窗戶。
這是已經跑了一個人?
短短幾米的距離,等跑過去肯定已經跳下去了。
滿臉鮮血的副書記從人群後站出來,發現莫曉蘭不在,臉色微微一變,作為士管政法的書記,他明白這代表什麼。
副書記抹了下眼上溫熱的液體,目光聚集在手拿煙灰缸的女人身上,不認識。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副書記也算個人物,他冷靜下來沉聲道,“你也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彆以為一個小小的女人會掀起多大的浪——給你個選擇,站在我們這邊。”
彆管眼前的女人是誰,反正是體製內,他算她的上司的上司,一句話可以決定她的前程和命運。
實際上,並非所有來天上會所的人都貪圖美色,或者說不敢接受這種能毀滅自己的方式,但很難拒絕另一種。
天上還是巨大的人際網,來到這裡,能見到平日裡那些放下道貌岸然,想到不敢想,最真實的大人物。
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一起杠過槍,一起飄過g,在這裡,想成就什麼事,事半功倍。
久而久之,自己也成了網的一部分。
被人利用,利用彆人!
副書記自認這句話很有誘惑力,一個小小的警察,如果換個場合見到自己,得畢恭畢敬的,人生在世,誰不為個前程?
“唔,副書記大氣,我還真有點動心。”梁汝蓮心不在焉敷衍,手放到身後,悄悄給下麵的莫曉蘭打手勢——這個傻妞,原地站那抬著頭,看意思要等自己一起走。
莫曉蘭明白,但她做不到,同為女人,她知道如果被抓住會是什麼下場,不能連累了救命恩人。
聽到梁汝蓮說話,上麵什麼情形猜了個差不多,急的低聲催促:“你快跳下來,我,我在下麵接著。”
梁汝蓮:“”
遇到豬隊友了。
她對於會所無所謂,莫曉蘭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所在。
如她所料,聽到莫曉蘭聲音,內保不用副書記下令,閃身衝上來就要抓人。
黑夜中,內保手上有什麼東西亮了下,不用看,來自本能的反應讓梁汝蓮第一時間做出選擇,翻身跳下。
抓不住活的,死的更好!
一層樓三米多點的高度,上好材質的遮陽棚彈性不錯,接連兩個大姑娘跳上去愣是沒裂開,而且還特有靈性,等梁汝蓮再往下跳的時候,滋啦一聲,裂開了。
可再往下,就沒東西了。
梁汝蓮今晚特意穿的平底皮鞋,三米多的高度,再怎麼用技巧,等落下,依然疼的蹲在地上,五臟六肺顛的像要跳出來,更要命的,腳裸傳來的劇痛,有可能扭到了。
電影裡的鏡頭隻存在電影中,現實就是這樣。
莫曉蘭知道好歹,來不及關心,把人扶起來,踉踉蹌蹌往巷子儘頭的方向跑。
與此同時,內保到了窗戶口,看著裂開的遮陽棚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