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襄站在台階前,已經忘了要怎麼反應,她的靈魂好像已經飛出軀殼,完全不受自己控製,在空中翩翩起舞。
其餘嘉賓和節目組的人已經到了,都站在旁邊看著,可關寧襄的眼裡完全看不到他們。
她隻能看到大片紅色背景下的祁西嶼,那麼鮮明矚目,是這天地間最亮的顏色。
明明還相隔那麼遠,風吹過來時,她卻感覺自己聞到了熟悉清雅的香氣,關寧襄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瘋了。
滿腦子都是想和祁西嶼擁抱親吻的念頭,她甚至模擬了一百種衝過去的路線,實際上卻一步也沒動。
一曲畢,祁西嶼站起?,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撥開白色紗幔,踏上那條落葉鋪成的紅毯,一步步朝關寧襄走過來。
紅葉在他腳下跳舞,清風親吻他的衣擺,而他的眼裡,隻有那個曼妙的?影。
關寧襄皮膚本就白皙,被明豔的藍色一襯,更是白得發光,像上好的羊脂白玉,瑩潤剔透、吹彈可破。清淩淩的杏眸微微睜大,鼻梁秀挺、唇色明豔,讓祁西嶼不由自主想到今早臨走前那一吻,柔軟得不可思議。是折騰了他近千個夜晚,夢裡必定會出現的柔軟。
她的?材也很好,被貼?剪裁的布料包裹出玲瓏曲線,冰肌玉骨、纖腰楚楚,無論站在哪裡,都是世間最撩人的風情。
祁西嶼走到關寧襄麵前,朝她伸出手。
關寧襄終於稍稍回神,將手放在他掌心。
他的掌心微微有點潮,顯然內心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淡然。
不過關寧襄也察覺不到,因為她的掌心更潮,已經被汗濕透了。
明明是有些冷的天氣,她穿得又少,心裡卻燥熱難耐,像有一把火在熱烈燃燒。
果然,她醉的從來不是酒,而是祁西嶼。
這一瞬間,關寧襄竟然走了下神,想到賀平原之前說,這期的主題是“火熱”。她當時完全沒當回事,這時候卻覺得無比貼切。
“老婆,三周年快樂。”祁西嶼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關寧襄卻一愣,腦子裡一堆念頭湧出來。
三周年?
什麼東西三周年了?
早上坐車過來做遊戲的時候,她總感覺大家都怪怪的。
現在想來,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祁西嶼的安排,隻瞞著她一個人,合起夥來套路她。
但她那時候不知道,不過當時她還真想過,不會有什麼驚喜之類吧?
她悄悄在心裡盤算了一遍:她生日,不是;祁西嶼生日,過了;他們領證的日子,還沒到。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彆的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了。
甚至連情人節、聖誕、元旦之類的節日,都不相關。
所以,她才一直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雖然有一點點懷疑,卻沒有深究。
誰知道最後還是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
剛才她太過震驚,也忘了去想祁西嶼為什麼要選在今天搞出這麼大陣仗,下意識以為他想表白。
現在聽到他這樣一說,腦子清醒了一些,頓時慌得不行。
他倆在大眾眼裡已經是夫妻,單純的表白,應該在私底下才對。
所以今天不是表白,而是彆的紀念日。
祁西嶼連燕尾服這麼莊重的衣服都穿上了,必然是很重要的日子。
如果非要說最近有什麼重要日子,就是他們領證的日子快到了。
跟祁西嶼說的三周年,也能對上。
可這幾年她雖然也不會主動去過這個紀念日,但因為跟爺爺的忌日挨著,所以關寧襄不可能記錯。
莫非祁西嶼記錯了?
那可就尷尬了。
但是,也不應該啊。他那麼細節的人,要搞這種浪漫之前,怎麼也該先看一眼結婚證,確定一下再行動吧?
關寧襄越想越淩亂,到底是她搞錯了,還是祁西嶼搞錯了?
要不要直接說出來?會露餡嗎?
看著關寧襄掙紮茫然的表情,祁西嶼實在忍不住,低頭笑起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抱緊了。
“這期節目播出那天,是我們領證三周年紀念日。”祁西嶼在她耳邊解釋,“賀導本來是打算在下期節目給我們一個驚喜,為我們搞個三周年party,被我無意中發現,就跟他商量了一下,將這個機會要了過來。真到那天,我們自己單獨過……”
原來是這樣,關寧襄長鬆一口氣,又哭笑不得,伸手軟綿綿地捶了他兩下:“你嚇死我了!我還在想,到底是我倆誰記錯了,到底要不要生氣,嗚嗚嗚……”
祁西嶼垂眸看著她的小動作,眼神能膩死人。
“壞死了。”關寧襄最後嘀咕一句,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