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上任幾天,就搞出來這麼大的事情。”保利白了一眼勞倫斯,開口道。
勞倫斯倒是很輕鬆地回應道:“不好嗎?人民很支持啊。”
保利聽罷,胡子都氣的翹了翹,說道:“你沒有經過法院的審理就處決了那些囚犯,光憑這點我就能現在撤你的職!”
麵對保利的威脅,勞倫斯仍然不為所動。他知道保利是個聰明人,自己現在名聲正盛,保利是不會逆著人心所向把自己強行撤職的。
即使保利想要對付勞倫斯,也會等到風波平靜之後,而到那時,勞倫斯相信自己能夠有其他手段牽製住保利。
“這確實是我的紕漏,但那三個人都有罪。”勞倫斯回應說。
“有罪?你僅憑一個人有罪就要處決他?你也不看看他們的身份!”保利一聽,頓時更加氣憤,指著勞倫斯連連說道:
“如果法國國王有罪,難道你也要把法國國王推上斷頭台嗎?”
勞倫斯臉色怪異地看了一眼保利,心想這不會是個預言家吧,隨口回答道:“那當然,說不定在您的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那一幕呢。”
眼看著保利馬上就要怒火攻心,勞倫斯趕忙將話題扯回正事:
“咳咳,保利總督剛剛說看那些人的身份是什麼意思?”
“哼,他們死之前沒告訴你嗎?”保利不滿地哼了一聲。
勞倫斯回想了一下,說道:“好像說過,說他是工會成員什麼的。”
“沒錯!”保利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而且還是碼頭工人工會,你知道那是個什麼組織嗎?”
看見勞倫斯不解地搖搖頭,保利補充道:
“那就是一群地痞流氓還有幫派分子的組織,霸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港口工作。在阿雅克肖裝貨卸貨的船長多多少少都要給他們塞一些好處費。”
勞倫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種碼頭幫派在世界各地都不罕見。甚至是在後世,一些落後地區的港口都還保有這樣的組織。
而今天勞倫斯槍決的三個人都是工會成員,他們也正是憑借這個身份才得以一直滯留在巡邏隊的地牢裡,而沒有接受法院的審判。
此時勞倫斯也明白保利為何如此氣憤:
這個碼頭工會對於保利總督來說也是一個棘手的存在,而勞倫斯則是保利一手提拔的副隊長。今天勞倫斯槍決了三個工會成員,很容易被工會誤會成是保利的命令,視作是敵對的信號。
“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說總督您給我背了黑鍋。”勞倫斯誠懇地說道。
保利聽罷,這才稍微消了幾分怒氣,同時也驚訝於勞倫斯的思維敏捷,竟然片刻之間就讀懂了這背後的利益關係。
“哼,看在你哥哥以及你上次提供消息的情分上,我這裡就不追究你了,但絕不能有第二次!”
說罷,保利停頓了一下,接著壓低聲音說道:
“另外,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雖然我能出麵給你擋住碼頭工會官方的壓力,但是他們工會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絕對會有人為他們的兄弟報仇。你自己多加小心,你也不想你這麼年輕而聰明的腦袋被割下來丟進海裡吧。”
勞倫斯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對保利的提醒表示感謝。
在敲打完勞倫斯之後,保利很快就將話題轉到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上——科西嘉的命運。
距離勞倫斯所說的,法國與熱那亞達成協議的五月份已經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