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西羅·拉塞爾,碼頭工人工會的首席。”
西羅·拉塞爾?!工會的首席西羅?!
那個讓獨眼都瑟瑟發抖的,捉摸不透的影子?
勞倫斯瞳孔一震,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右手伸入腰間就想拔槍,忽然才想到總督府內是不能攜帶武器的。
大腦飛速地思考著,勞倫斯深吸一口氣,也冷靜下來,知道不論如何西羅都不會在這裡對自己下手。
如果眼前這人是西羅的話,那麼結合獨眼的描述,倒是能和上午那些古怪的行為對應起來了。
能夠在西城區被選為議員的,恐怕也隻有這位西羅·拉塞爾。
“怎麼了波拿巴先生,我們無冤無仇的,怎麼弄得這麼大敵意。”
西羅故作疑惑地問道,從表情到語氣,都好似一個真的無辜的普通議員。
“無冤無仇?獨眼是你們工會的人吧,他可是想把我砍成人棍丟進海裡。”勞倫斯冷哼一聲,出麵色冷峻說道。
“啊,原來是這件事。我很抱歉是我對工會管理不周。”
西羅很是遺憾地說道:
“工會將十分支持巡邏隊以及後續法院對獨眼的處置,並願意賠償波拿巴先生您的損失。”
勞倫斯沒有說話,他還不知道這個西羅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見勞倫斯沉默著,西羅繼續說道:
“除此以外,我們之間沒有衝突了吧。至於波拿巴先生處決的那幾個成員,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工會對此也相當支持。”
西羅的話語很是真誠,就連勞倫斯都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西羅像是一個在為屬下的錯誤負荊請罪的可憐人。
但是略一思考之後,勞倫斯立刻將這個想法拋出腦袋。西羅不可能不為獨眼以及那些工會成員報仇,否則他在工會裡不可撼動的地位必然會受到挑戰。
“當然,我也聽到外界傳聞,說巡邏隊和工會之間已經水火不容,我真為這種緋聞感到痛心,波拿巴先生,讓我們握手言和吧。”
西羅的語氣激動起來,再次伸出右手,想要與勞倫斯握手言和。
“抱歉,西羅首席,中場的時間不多了,我還沒有吃午餐,恕我失陪。”
勞倫斯沒有理會西羅,拋下這句話後就轉身直接離開了。
不論是邏輯上還是形式上,勞倫斯都不相信西羅是誠心求和的。他若是真想與勞倫斯和平相處,必然會在剛剛禮堂裡,趁議員們還未離開時就說這番話,而不是在這個幽靜的花園裡。
至於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讓自己放鬆戒心罷了。這種低級的技倆就算西羅有著再好的演技,也不會讓勞倫斯上當。
就在勞倫斯離開後的幾分鐘,方才的那位侍者走進花園,來到西羅身邊,問道:
“西羅大人,如何了?”
西羅又是掏出一根雪茄,修剪好後點燃叼在嘴上,不在乎地說:
“反正就是試探一下,他要是答應了,隻能說明他是個不長腦子的蠢蛋,儘管這種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蠢蛋不在少數。”
“那,他是沒有答應?”手下問道。
“對。”西羅深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個煙圈,說:
“看來還是有點腦子,這樣至少也有趣一些。我可不想算計半天結果發現算計了一個傻子。”
手下點點頭,繼續問:“那我們下一步是要...?”
“哼”西羅不屑地冷哼一聲,將雪茄掐滅,丟在地上,說:
“我已經向議會遞交了一項提案。他不是喜歡發錢嗎,就讓他多發點。他不是喜歡拉攏群眾嗎,就讓他多拉攏些。”
午後的下半場議會,看來是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