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用他僅存的右眼看向喊話之人,隻見那是一名精壯的男人,身後也跟隨著數量不少的屬下,皆是麵目凶狠而魁梧健壯。
那男人頭上紮著淺藍色的水手頭巾,上身赤裸,而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麵頰上那條狹長的刀疤。
“格羅索?!”
“格羅索?!”
勞倫斯與獨眼同時驚叫出來,而後又同時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在訝異對方為什麼會認識格羅索。
這正是那日在白薔薇號上救了勞倫斯不止一命的水手格羅索,當時白薔薇號引爆產生的衝擊波將海裡的勞倫斯與水手們吹的七零八落,在那之後勞倫斯便再沒見過格羅索。
勞倫斯在被任命為副隊長後,也曾令手下多留意有沒有看到一位臉上有狹長刀疤的水手,但始終沒有格羅索的消息,畢竟巡邏隊的勢力也僅僅局限於阿雅克肖的南北城區。
不曾想到,二人竟在如此危急的場麵下再次重逢。
格羅索雙眼一眯,經曆過上百場廝殺的他一眼看出勞倫斯一方已然處於敗勢。
“哈哈哈,波拿巴小子!”
格羅索豪爽地大笑兩聲,用力抽出腰上的水兵刀,在手裡轉著舞了個華麗的刀花,大喊道:
“這他媽也不知道是我第幾次救你了!弟兄們,上!我要活捉獨眼。”
儘管不知道格羅索為何會與獨眼結下梁子,但勞倫斯也隻愣神了一瞬間,知道格羅索這一夥人是站在自己這邊,隨即當機立斷下令道:
“全體後退,卸裝刺刀,裝填準備射擊!”
巡邏兵所使用的刺刀是老式的塞入式刺刀,需要插入槍管之中,想要重新裝填射擊,還得卸裝刺刀。
格羅索的手下們從側翼衝入戰場,瞬間攪散了海蛇幫眾對巡邏兵們的包圍,使得巡邏兵們得以抽身後退,開始卸下刺刀裝填火藥。
“該死的!”
勞倫斯趁著後退的時間簡單看了一眼巡邏兵的傷亡,不禁痛罵一聲。
亞安在撤到安全地帶後再也站立不住,單膝跪地將佩劍插進碼頭木板的縫隙裡,用劍支撐著才沒有倒下,而他身上的六道刀傷還在不停滲血。
其他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所有人的胸口均被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血所染紅,有幾人因為傷勢過重在裝填完彈藥後站立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連勞倫斯自己,在招架幾名幫眾的猛烈劈砍時,雙臂上也留下了幾道不淺的刀傷,所幸沒有傷到動脈。
好在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死亡,但是這些傷勢若是得不到及時處理,不論是失血過多還是傷口感染,都能輕易帶走人的性命。
“格羅索!你的人能對付嗎!”勞倫斯對著衝進人群裡麵大殺四方的格羅索高喊道。
作為身經百戰的老水手,戰場中心的格羅索一個小閃身躲過身前幫眾的下劈,隨後揮刀橫砍而去,劃開了對手的喉嚨。
“沒問題!”趁著這個間隙,格羅索回首大聲對勞倫斯回話道,他也清楚勞倫斯和他的手下們急需處理傷勢。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勞倫斯盤腿坐下,對老肖恩急促地吩咐道:
“老肖恩,去最近的酒館,叫人搬一桶朗姆酒來,不要那些該死的摻水酒!還有乾淨的紗布有多少要多少!”
老肖恩的年紀最大,戰鬥素質也最差,但也因此,一直躲閃的他在剛剛的廝殺中沒受到什麼嚴重傷勢。除了他以外,其餘人皆是負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