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軍在阿雅克肖駐軍的營地位於阿雅克肖的城郊,除了用來防範熱那亞人反撲的北方軍團,這裡的駐軍數量是科西嘉最多的。
即使如此,根據崔法利少校所說,駐紮在阿雅克肖的軍隊,除去夥夫、雜役這些人員後,真正的士兵不過五百多人。
整個國防軍的大部隊都集結在東北部,有兩千餘人,駐紮在港口城市巴斯蒂亞,這也是勞倫斯與崔法利即將出發前往的目的地。
兩人剛一到營地門口,六名騎兵牽著八匹毛色烏黑的高頭大馬從營地裡麵快步走出。
勞倫斯打量一番這些騎兵,他們胸口是清一色的,拋光得鋥亮的胸甲,頭頂是鐵製的頭盔,頭盔上還插有兩根白色羽毛,就連腿部也有純鐵打製的脛甲。
背後還背著一個皮質背包,背包上綁著卷好的被褥,和勞倫斯在電影裡看過的那些線列兵背後的背包一樣。
光是這一身護甲和行裝,勞倫斯估計就有二十公斤重,更彆提他們腰間還佩戴著一把鋒利的馬刀以及一把做工精致的燧發手槍。
“這是護送我們前往巴斯蒂亞的騎兵。”崔法利少校解釋道。
“這樣的胸甲騎兵,一共有多少?”勞倫斯一邊打量著他們身上的裝備,一邊饒有興趣地問道。
崔法利少校接過為首的騎兵遞來的韁繩,將兩匹黑馬牽至身後,回答說:
“不多,五十來人,你也看到了,這些裝備再算上馬匹,至少也要五百金。更彆提訓練的成本和日常花銷了。”
勞倫斯點頭表示明白,不論在哪個時代,騎兵的花銷都是一筆巨款。尤其是這樣的重騎兵,光是胯下的戰馬就必須是一等一的好馬,否則無法承受騎兵那一身護甲的重量。
崔法利少校遞過一匹馬的韁繩,問:
“會騎馬嗎?”
勞倫斯略有尷尬地搖搖頭,他前世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和馬術這種東西完全沾不到邊,最多也是花十塊錢在動物園騎在馬背上拍過照。
崔法利少校也隻得幫助勞倫斯跨在馬上,然後令一個胸甲騎兵在勞倫斯旁邊替他抓著韁繩。
阿雅克肖位於科西嘉的西南部,要到達東北部的巴斯蒂亞還得繞著科西嘉島中心的山脈,從沿海的平原帶通過。據崔法利少校所說,大概需要兩天一夜才能到達。
由於科西嘉的人口大都集中在阿雅克肖以及南部的衝積平原上,勞倫斯這一行人向北的行進中連村莊或是聚居點都沒看見幾個。
無聊的漫漫旅途中,勞倫斯也隻得和崔法利少校閒聊來排解無趣:
“對了,崔法利少校,你之前是做鐵匠的?”
“嗯?你怎麼知道?”崔法利少校有些訝異地問道。
勞倫斯笑笑,指著他那雙虎口略有變形且滿是老繭的雙手,說:
“你的手勁很大,而且虎口那裡的繭尤其厚。”
“原來是這樣。”崔法利少校點點頭,摸了摸右手的虎口,解釋說:
“我打了七年的鐵,參軍後也在軍隊裡做了相當長時間的軍需官,負責監製武器裝備。”
勞倫斯點點頭,指著自己腰間的那把短刀隨口說:
“不知什麼時候能麻煩崔法利少校幫我鍛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