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羅索是滿臉羨慕地看著亞安,從他與這個年輕人搭檔的第一天起,就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恨不得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指導。
勞倫斯則正襟危坐幾分,看著亞安那沒有一絲雜質的眸子,嚴肅說道:
“我接受你的效忠,亞安,我也再次立誓,隻要你的忠心仍在,我便會儘全力給予你所欲求的一切。現在,去樓上躺著休息吧,老肖恩,你扶著他去。”
亞安點點頭,用力揉著太陽穴,在老肖恩的攙扶下前往二樓宿舍休息。
一旁的格羅索看著亞安的背影,不停地唏噓搖頭,說道:
“嘖,多好的苗子啊,要是我的手下該多好。”
勞倫斯也認可地點頭,在亞安身上,他看到了矢誌不渝的忠誠和堅毅的意誌,日後隻需稍加培養,必然可以擔當大任。
“話說回來,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回海上去?”
勞倫斯看了一眼格羅索,試探性地問道。
當時勞倫斯和格羅索之所以能達成合作,一是因為巡邏兵的優良的待遇,二是因為共同的敵人西羅。
如今西羅已經長眠地下了,勞倫斯也該重新審視二人的關係。
儘管格羅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勞倫斯不會在任何待遇上虧待他,但如果格羅索想帶著他的手下脫離巡邏隊,勞倫斯也斷然不會答應。
“之後啊...”
格羅索長長呼出一口氣,捋了捋額頭前卷曲的前發,沉聲說道:
“小子,我還是想跟著你乾。”
“嗯?”
勞倫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格羅索,格羅索不論是個人能力還是關係網都無疑十分出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勞倫斯也沒想到他會選擇留在自己手下。
“跟著我乾?我倒是沒問題,就怕阿雅克肖這窮鄉僻壤的容不下你。”
勞倫斯笑著打趣說,畢竟格羅索之前可都是往來於威尼斯,比薩,土倫,裡斯本這樣的世界級港口城市。
然而,格羅索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左手托著下巴,右手的食指劃過他臉上那道狹長的刀疤,緩聲說道:
“小子,你知道嗎,像我這樣刀尖舔血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賭。畢竟,說不準明天小命就沒了,所以就算今天全部賭輸了也無所謂。”
“我倒是可以理解。”勞倫斯點頭說道。
“而現在,是我賭的最大的一把。”
格羅索雙手墊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勞倫斯,說道:
“我把賭注全壓在你身上了,小子。我能感覺到,阿雅克肖容不下的人,不隻是我,更是你。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從布列塔尼到聖彼得堡,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名字。”
“我倒覺得會是從愛爾蘭到契丹。”勞倫斯隨口開玩笑說道。
格羅索愣了一下,忍不住咧嘴笑道:
“他娘的,我就喜歡你小子這麼自信的樣子。”
“那話說回來,你所要的回報呢?”
“我?”格羅索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我這樣當水手,乾走私的,就是個俗人,無非就是要名與利。”
勞倫斯收斂了幾分玩笑的神色,伸出右拳放在格羅索麵前,說道:
“那麼,一言為定。”
格羅索也伸出右拳重重地碰在一起: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