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0年,2月,科西嘉的阿雅克肖,東城區,卡洛的住宅。
“親愛的勞倫斯,你的茶。”
卡洛的妻子,瑪麗亞熱情地將一套白瓷杯碟放在勞倫斯麵前的餐桌上,隨後又拎起茶壺將卡洛杯裡的紅茶斟滿。
“謝謝。”勞倫斯微笑著接過茶杯,端在嘴邊嘬了一小口。
卡洛看著勞倫斯端著茶杯的樣子,哈哈大笑兩聲說道:
“嘿,勞倫斯,要我說你可算是學會享受生活了。”
勞倫斯苦笑著將茶杯放下,點了點頭。
自從兩年前殺了西羅,勞倫斯在阿雅克肖裡便沒有了任何強敵。
政治上有卡洛與保利的庇護,武力上有一隻完全聽命於自己的巡邏隊,經濟上有整頓查抄那些幫派分子收繳的巨額錢財。
這也讓勞倫斯的生活終於不再那麼緊張,在完成本職工作之餘還可偶爾應邀到卡洛家喝喝下午茶。
當然,這樣悠閒的生活也是因為保利,他在西羅死後就著重注意,不再給勞倫斯一絲增加權柄的機會,這使得勞倫斯也隻得默默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畢竟在這樣的亂世,翻身的機會可不少見。
在這之餘,勞倫斯也不忘維持現有的影響力。他會定期給市民們做演講,並率領部下慰問孤兒院和其他的福利機構,並會經常親自帶隊上街巡邏,調解民眾之間的爭端。
而對於軍隊,勞倫斯與第四營的士兵們保持著信件交流。
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對那些士兵們的承諾,在一年前的1769年,勞倫斯以郵寄彙款的方式把許諾給他們的財富全部寄送到了每個人手中。
如此慷慨大方的行為在當時的軍隊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也讓更多士兵見識到了勞倫斯·波拿巴是如何對待他的屬下的。
“如果父親知道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卡洛突然歎了口氣,有些落寞地說道。
勞倫斯也跟著歎氣一聲,拍了拍卡洛的肩膀以示安慰。
也是在一年前,與曆史上的時間相近,勞倫斯與卡洛的父親,老波拿巴伯爵去世。
儘管勞倫斯穿越來後就沒有見過這個父親,但還是跟隨著卡洛參加完了葬禮。
而作為長子的卡洛,繼承了老波拿巴的伯爵頭銜,作為次子的勞倫斯則在遺囑中被授予了不可世襲的騎士爵位。
雖然這兩項爵位都是經過比薩大主教任命繼承的,在曆史上還通過了法國銓敘局的認證,但是也僅僅空有貴族頭銜,並沒有實質性的領地。
安慰完卡洛之後,勞倫斯正想端起茶杯,卻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人輕輕拽動。
勞倫斯扭頭看去,隻見地上一個兩歲的小男孩正瞪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口齒不清地笑著說道:
“叔父,叔父,故事,故事。”
勞倫斯也笑吟吟地看著這小孩,從餐桌上拿了一塊方糖喂到他的嘴裡,摸著他的頭說道:
“好了,約瑟夫,乖,下次再和你講故事。”
約瑟夫·波拿巴,卡洛家的長子,勞倫斯來到科西嘉時他才剛剛出生,現在也已經兩歲多了。
約瑟夫一聽這話,不停地用力跺腳,雙手不滿地大擺著,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而他的母親瑪麗亞一聽見這動靜,趕忙跑過來把約瑟夫抱在懷裡,不輕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嗬斥道:
“約瑟夫!你也不學一學你的弟弟,你看拿破侖多麼乖巧,好了,不要打擾你的叔父了!”
勞倫斯見狀也是忍俊不禁地喝了口茶,自己的二侄子,拿破侖·波拿巴是在去年出生的,與曆史上的出生時間相差無幾,現在隻有六個月大,而且好在仍然是個男孩。
卡洛夫婦在為他取名時,為了紀念他們一個早夭的,名為拿破侖的孩子,便仍將這個新孩子命名為拿破侖。
勞倫斯也忍不住感慨,還好自己出現的蝴蝶效應沒有那麼強烈,否則如果拿破侖成了女孩,恐怕自己每次來到卡洛家都會相當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