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看了一眼格羅索,他那張刀疤臉實在是太有識彆性了,包括其他三個巡邏兵,因為經常出現在公眾麵前,還是需要一番偽裝才能不在阿雅克肖市民麵前露陷。
吩咐完幾個“受害者”之後,勞倫斯走出酒館,外麵聚集的人群已經圍成了一個三層的大圓型。
最裡麵是抱頭蹲在地上的英國佬,然後是拿槍指著他們的巡邏兵們,最外麵則是圍觀看熱鬨的阿雅克肖市民。
看見勞倫斯從酒館裡走出,市民們都十分有默契地挪動腳步,為他讓開了一條通道。
“閣下!您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一名紳士!請問我的罪名是什麼呢!”
一看到勞倫斯走過來,方才還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的馬裡亞立刻站起身,急促地對勞倫斯說道。
勞倫斯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
“聚眾鬥毆,故意傷害。”
“我並沒有參與!”馬裡亞雙手一攤,大聲說道:
“而且,我是英王陛下的臣民,您不能用科西嘉的法律審判我!”
勞倫斯直接忽視了他前半句話,故意冷笑一聲,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市民們,說道:
“十分抱歉擾亂了你們的正常生活,阿雅克肖的市民朋友們,但是就在這座小酒館裡,剛剛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襲擊案件。”
說罷,勞倫斯對著酒館裡麵拍了拍手,示意格羅索和另外三個巡邏兵出來。
隻見他們四人互相攙扶著,艱難地挪動腳步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如同木乃伊一樣纏滿了繃帶,隻露出來一雙眼睛。
而他們身上的侍者服更是在剛剛的毆打撕扯中幾乎變成了破布。
更彆提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隨處可看見發紫發青的瘀傷,擦傷更是不在少數,有的傷口直到現在還在緩緩流血。
如果是平心而論,這樣的傷勢其實並不嚴重,隻需靜養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但是,這些傷勢在一瞬間給人的視覺衝擊是相當巨大的,周圍的市民們見狀紛紛驚呼起來,這可是阿雅克肖北城區,平日裡可不會有這麼嚴重的襲擊事件。
“不必驚慌,市民朋友們。”
勞倫斯平靜地說道:
“凶手已經被我們所控製了,就是你們麵前這群英國佬。而就在剛剛,他們其中一人...”
說著,勞倫斯用下巴指了指站著的馬裡亞,繼續說道:
“他告訴我,我不能用科西嘉的法律審判他,而我要說的是,我不會任由這樣欺侮科西嘉同胞的事情發生在我麵前,即使動用法律以外的手段,我也要對其進行審判!”
“英國人!”
勞倫斯盯著馬裡亞,說的卻是意大利語:
“不要想著在這裡作威作福,這裡是科西嘉!這裡是阿雅克肖!現在,全體聽令,將這些罪犯押回巡邏隊的地牢。”
在市民們爆發出的陣陣歡呼聲中,巡邏兵們開始為英國人綁上繩索,押送著他們回到駐地之中。
而在回去的路上,格羅索小心地湊到勞倫斯身後,低聲說道:
“對了,小子,你剛剛對那些英國佬說意大利語乾啥,他們又聽不懂。”
勞倫斯微微側頭,嘴唇幾乎保持不動地說小聲說道:
“無所謂,又不是說給他們聽的。”
格羅索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沒好氣地說道:
“媽的,又是裹挾民意那一套,你小子應該去從政,太卑鄙了。”
“格羅索,我更願稱之為高效。”
勞倫斯輕聲丟下這句話,加快腳步走了幾步,以免格羅索的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