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精彩的發言,議員先生。”
總督府的禮堂內,科西嘉主教艾科拜爾微笑著對發言台上的一位議員點頭說道,隨後沉穩地走上發言台,神情莊重地麵對著擠滿了整個禮堂的賓客,繼續主持下麵的議程。
艾科拜爾主教與兩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仍然是作為教會勢力在議會的代表,擔任著科西嘉議會議長的職務。
隻是今天,艾科拜爾主教的打扮卻與往日不同,隻見他手持權杖,頭頂白色高冠,就連身上的長袍也特意更換為彰顯他主教身份的紫色教袍。
至於他如此隆重打扮的原因,看看這座無虛席的禮堂也就明白了。
整個科西嘉的富有名望之人幾乎都受邀出席了這次議會,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在各自行業中具有相當影響力的人物。
從上層的政客、富商、地主,到下麵的工匠、漁夫、商鋪主,各行各業的代表均端坐於此,就連勞倫斯的房東兼鄰居,杜拉太太,也因為她在服裝藝術上的名聲而受到了邀請。
而保利如此大費周章地將這些人彙聚於此的目的也很明朗,隻要在議會上對這些代表們進行拉攏或是威脅,使得他們接受科西嘉並入英格蘭的決議。
那麼憑借他們在各自領域的影響力,這次合並就能相當順利地完成。
而整個禮堂最顯眼的位置,那張馬蹄形長桌的最前端,無疑是留給了身份最為尊貴的兩人,保利總督與皮特閣下。
皮特也是第一次出席他國的議會,對於議員們的發言也是卓有興趣,神情專注地傾聽著。
“說實話,我倒是挺喜歡你們這兒的議會。”
默默聽完了上一名議員的發言後,皮特往後靠在椅背上,對保利隨口說道:
“就是水平實在太差了,從倫敦的威斯敏斯特隨便抓個路人來講的都比他們好。”
“這也不能怪他們。”保利很是無所謂地聳肩說道:
“有兩個鄉下的議員連字母表都認不全,每次給他們送會議紀要還要專門派個人讀給他們聽。”
皮特聽罷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搖頭說道:
“但是你們也有優點,這兒比英格蘭下議院有序多了。我在做首相時,每次去下議院發言,下麵都吵的像菜市場一樣,讓我恨不得派軍隊把他們全綁起來。”
保利聽罷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要知道平日裡科西嘉議會可也是跟菜市場一樣吵鬨,今天這些議員們如此守序,也是因為他們知道前麵的這些議案根本無足輕重,重頭戲還在後麵。
皮特說罷之後,馬上又自嘲地笑了兩聲,歎氣說道:
“不過,我也兩年沒去過下議院嘍,上議院裡全是一群昏聵的老黃瓜和老年癡呆症患者,還不如下議院。”
自從被授予了塔圖姆伯爵的貴族身份後,皮特便失去了在下議院活動的資格,隻能和與他一樣失勢的政客們一起待在上議院養老。
保利微笑看著皮特,說道:
“也許您這次回國之後會有轉機呢?”
“誰知道呢。”
“嗬嗬...”保利陪笑了兩聲,將聲音壓的更低一些,緩緩說道:
“我到時去了倫敦,還希望您能多多提攜呢。”
皮特擺出一副令人玩味的表情,瞥了一眼保利,模糊不清地說道:
“等回國之後再說吧,先把眼下的事處理好。”
......
相較於禮堂前方議員們有序的發言來說,禮堂後方那些擁擠的代表賓客們就熱鬨了許多,竊竊私語的交談聲不絕於耳。